她叹了口气,她对我说:“你去抓『药』吧,麻烦你了,舒画。”
我明白她内心的纠结,如果秦昕浩真的不出现了,这个孩子可如何是好。打掉,已经不舍得了。不打,难不成以后我做个单亲妈妈么?
我去『药』房拿了『药』,医生大概没做详细的检查,也没有开处方『药』,就是先开了一些保健类的保胎『药』。我买完拿到了楼上,按照上面的医嘱给了她一瓶服下。我说:“你睡会儿吧,一晚上没睡了。”
她摇了摇头,她说:“睡不着,你睡下吧,舒画,耽误你一晚上,真过意不去。”
我说:“咱两之间还用得着如此见外么?”
她看了看我,她说:“你也难,我知道。我们都难,往后该怎么办呢,我们……”
我说:“我已经开始在找工作了,也陆续接到一些面试的电话,不过都不理想,哎。”
她也不断叹气,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说:“我们会好的,亲爱的,振作起来。孩子的来临是天意,既来之则安之。听医生怎么说,再做定论吧。”
她点点头,我也再也坚持不住了,我催促她睡一会,自己也忍不住趴在床沿,一扎头就沉睡了,实在是太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过来把我们两都叫醒了,医生安排了b超,b超室一开门就来通知我们了。我赶紧带着她去了b超室,做完了检查之后拿着报告单回来了。
医生看完报告单之后对我们说:“这个孩子不能打。”
我们都一惊,忙问:“为什么?”
医生看着王凌,问她:“以前,流过产吧?”
王凌的眼神有些闪躲,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王凌说:“呃……嗯,有过。”
医生又问道:“不止流产过一次?”
我也愣了,我看着王凌,王凌似乎鼓起了勇气,对医生说:“嗯,流了三次。”
我大吃一惊,我说:“不是吧你?你怎么那么糟蹋自己。”
她支支吾吾地说:“那时候小,不懂事,也没有做安全措施,所以东哥在的时候,经常怀孕,有一次怀到六个月都不知道,没有反应,后来发现我很想要,东哥坚决不让我生说我还小,就『逼』着引产了……”
医生听完,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首先,你的子宫壁非常的薄,再流产我怕会造成大出血,那样就晚了。其次,孩子的胎盘和子宫壁有粘连,这样的话更不能流产了,随意流产怕会有『性』命之忧。再次,你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更希望你留下这个孩子,这是孩子和你的缘分,你考虑一下。”
医生说完,开始再开了些『药』单,嘱咐我们去拿『药』,然后叮嘱了下一次来检查的时间。我有些恍惚,王凌则更是恍惚不已。我拉着她出了候诊室的门,我扶着她小心翼翼地下了楼,她轻轻地说:“舒画,看来这个孩子,是天注定的。”
我说:“嗯,那你做好准备了么?如果秦昕浩一直消失,接下来的产检费用、孩子的一系列费用,你都能独立支付么?还有相关的手续,孩子的户口。”
她说:“我有些『乱』,我还是在纠结。这些都无所谓,关键是孩子以后问我爸爸呢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从没有想过,我的孩子会是一个私生子。你知道吗?舒画,我最担心的是孩子以后的成长。”
我突然大声说:“那就找到秦昕浩再说!你在家静养着,我去找他。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她摇了摇头,她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但是我想,他既然消失,就做好了消失的准备。别去找他了,舒画。我们女人,不还有尊严不是么?”
她看着我笑了一下,阳光下那笑容苍白而惨然。我抱住了她,握住她冰冷的手,我说:“好,你的事情你做主。赶紧振作起来,孩子需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