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昕浩叹了口气,然后说:“我也这么说过他,不过他一直觉得孩子未必是他的,所以他也没有多上心,他觉得张惠是借着孩子的名义敲诈他。”
张惠听完,又暴怒了,张惠说:“我在他吴桐眼里就那样随便那样不检点么?我要不是对他动了心我会随叫随叫?你问问舒画她们,我平时有这么随便过……”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崩溃得嚎嚎大哭,我理解那种深深的无奈和无比悔恨的心情。爱一个人倘若方式用得不对,你即便再好他也不会有任何感激。一个女人倘若被一个男人一杆子打死认为她是不检点的女人,便是她一心一意在他眼里也是人尽可夫的玩物!女人自轻自贱的代价,就是永远得不到男人的半点儿尊重!社会,对待女人永远比男人苛刻得多!
我抱住了她,王凌也哭了,王凌可怜巴巴地对秦昕浩说:“我不管,你现在是我男人,这事儿你一定得为张惠出头。我们公司刚刚出事,我们都没有了工作,现在我们都特别难,她又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得为她向你兄弟要一个公道。不然,咱两也好不长!”
说完,王凌便起身站了起来准备跑到房间里去,秦昕浩也赶紧起来追了过去,两个人把房门关上了,也许是想说一些不方便为我们所知的话吧。
我搂着张惠,她崩溃得坐在地上大哭,那种场面何其凄楚。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没有人比她更难过更悔恨自己这一段荒唐的岁月。人总是在出事后才会反省自己,才会知道自己错了!
我的电话响了,是王浩然打来的,他急急地问我:“姐,张惠和你在一起吗?你们在哪儿呢,我刚刚放下行李,见你们都不在家,你们都去哪儿了?”
我连忙说:“我们在王凌家里呢,你要过来吗?”
他说:“我这就来,等着我。”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张惠依然在压抑地哭着,声音断断续续地,仿佛春日里在夜半叫春的猫一般,凄楚而哀怨。
她抽泣着问我:“是谁,浩然吗?”
我点点头,她便没有再说话了。我想今时今日,她心里一定已经明白,谁才是真正爱她的男人。
很快,王凌的大门就被敲响,我连忙跑去开了门,见到满脸胡须的浩然站在门口,整个人沧桑得仿佛老了好几岁。
我们互相打了个招呼,他解释说:“坐车坐不到,一路坐黑车过来了,路上都好几天。到家了也顾不上洗澡刮胡须,就直接过来了,张惠呢?张惠!……”
他紧张地大叫了起来,张惠披头散发地从客厅的地上站了起来,两个人愣愣地看了对方一会儿,王浩然便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大骂道:“妈的你怎么那么蠢!”
张惠刚要说什么,王浩然就崩溃得哭开了,我看着这情况,也不免动容,跟着落泪。
两个人矫情了一会儿,这才放开,浩然问我:“姐,有吃的吗?我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吃不下,光上火,担心死我了,陈优说她想寻死,我就怕等我到了她已经想不开做傻事了!”
一向慢慢悠悠的浩然第一次说话如此的急促,他心里一定憋着太多的情绪想要表达,我给他热了一碗面,他三下两下就吃完了,他真的是饿了。
吃完了,大概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他很郑重地张惠说:“以后别折腾了,这就是教训。乖乖地过安生的日子,比什么都强。孩子,你要是想生,就生下来,我来养!你要是不想生,我就陪你去医院,以后别担心没人要,我要你!哭就别哭了,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了!”
这一番话虽然是责备,却透着满满的爱,张惠一定感动了,却别别扭扭地说:“不用你负责,你好好过你自己的人生吧。我配不上你,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王浩然大声嚷道:“说的什么话!你一个女人能怎么负责!别再任『性』了!以后跟着我好好过日子就行!就是你一直不长教训才有今天!早就劝过你了就是不听!我虽然没人家有钱有势,但是我有一颗比谁都真的心!”
我在旁边听得都觉得暖心,张惠有些不自然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依然嘴硬地说:“说了不用你管!你别搞得自己这么伟大!我不需要你这么伟大!也不需要你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