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我说:“我谢谢你们对颜颜的照顾,今天来是因为我觉得从心底亏欠他情分,所以我赶过来了。小野,你是一个好女孩,我真心希望你们幸福。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会干扰你们的感情,那我以后可以和猴哥尽量保持距离,真的。”
她看着我的眼神又有些心虚,她说:“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淡忘一个人。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我了解他,我也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我会慢慢让他知道谁才他值得珍惜的女人。在此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姐,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呢。相比于小野,我的确逊『色』太多,我在感情上一度都处于被动等待的位置,我从不敢主动争取,因为我怕受伤太深。容易受伤的女人,往往在情感上容易陷入被动。我羡慕这样敢于明目张胆宣告主权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活得必定比我干脆的多。
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我知道现在我在小野的眼中是劲敌,她看我的目光和从前韩阡陌看我的目光一样。只是,她比韩阡陌聪明的多,她没有选择和我对立,却站在一种合情合理的立场让我自己去明白个中利害。
我很干脆地问道:“好,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她毕竟还年轻,我这么一问,她的语气便有些支吾了起来,她说:“呃……他现在醉了……我不希望他知道你来过这里……我知道这样让你不开心……但是,你应该理解。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他生日专程赶过来,他一定会再度燃起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的确很果敢,她难道知道我一定会同意么?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她,笑而不语。
她越发地心虚,她说:“姐,当然如果你觉得你需要告诉他,那是你的自由。我只是觉得,你不单单和他是朋友,和我也是朋友。所以我恳请你,成全我的幸福,好吗?”
我突然就笑了,『摸』了『摸』她的头,我比她高许多。我说:“你们两还没确定关系,对不对?”
她有一种被我识破的窘迫感,但却依然嘴硬道:“虽然没说,但是事实上我们就是了。”
我说:“我明白。小野,我佩服你的勇气,我自始至终对猴哥都没有占有之心。这件衬衫是我为他买的,你替我送给他吧。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他是我买的,那你就说是你自己买的。我就不进去了,你也不必告诉他我来过。”
她听我这么说,大概又觉得有些内疚,她说:“姐,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你大老远专门跑过来……”
我摇了摇头,我说:“只要你和猴哥能够幸福就好,那我走啦。小野,谢谢你们对颜颜的照顾。以后我有能力了,一定会报答你们!”
她看着我,大概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我知道她现在心情比我还复杂,她毕竟还年轻,虽然果敢却还无法找到足够的理由支撑自己理直气壮地让我离开,毕竟我和猴哥从来都没有明确过任何关系。她这么做,如果我不卖面子,她在我和猴哥面前都不会落好。这一步,对她来说了,既是对的一步,又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我完全可以拒绝她的,可是我宁愿是她陪伴猴哥以后的岁月。猴哥的『性』格颇为感『性』,而小野则有理『性』和深沉的一面,她势必会把猴哥照顾得很好,她有这样的能力。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转身便快速离开了那里,走出了ktv,面对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城市,竟有种身在他乡的感觉。也许,我一直没有找到我所想要的归属感。
我找了家快捷宾馆入住了下来,发了短信和炎彬请了一天的假。明天,我想去看看颜颜,我想告诉她,快了,再有半年,我就有足够的积蓄接她和我一起生活。我会告诉她,妈妈一直在努力地想和她在一起。
这一觉睡得颇有些醉生梦死的味道,大概是太累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很恍惚,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的错觉。我一看时间已经早上的十点,赶紧爬起来洗漱。这时候,电话响了,是炎彬的。
他说:“你怎么了?好好的请假做什么?”
我说:“我回h市了,我想去看看颜颜。”
他说:“喔—,行,那你早点回来吧,我想你。”
我被他的温柔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噢,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出了门,退了房,就径直往颜颜的学校里赶,想趁着中午的时候把她带出来。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我却踌躇了,我有些害怕走进去,那种情绪,有些类似“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小贩依然在叫卖着,学校里传来一阵阵童趣的朗诵声。我的颜颜,我不过离开她半年而已,却怎么有种再也无法融入她生命的疏离感?
这半年,我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从没有一次见我是撕心裂肺哭的,小小的年纪学会了隐忍和坚强,憋着嘴抱着我的大腿也不过只说了一句“妈妈我等着你早点儿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