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沉默,王凌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她说:“想什么呢?晚上我们就要开开心心的。”
我点点头,我说:“好,不想了。嗯?她们两个呢?”
她笑着说:“你还真是想出神了,她们下楼买小炒去了,你和我一起把小方桌搬出来,我再把那四个蒲团拿出来,我们摆在阳台上,边吃边喝边看星星,如何?”
我连忙说好,和她一起去了另一间闲置的空房里,把小方桌搬到了阳台,又把四个蒲团一一铺好,王凌拿出一条白色的毛巾,把小方桌细细地擦拭了一遍。我说:“你真奢侈,拿这么好的毛巾擦桌子。”
她笑着说:“这毛巾本身就是擦桌子的,不过我习惯了每次用完都漂白和消毒,所以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她是一个有洁癖的女子,难怪家里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点灰尘都很难被发现。
把桌子和蒲团铺好后,我又帮着王凌去拿了四个红酒杯和两瓶红酒,王凌说:“这酒是我从法国带回来的,名字很有意思,据说中文名叫“美艳不可方物”,你们晚上尝尝看。“
我点点头,一看她们还没有回来,两人遂坐在阳台上聊起了天。阳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我叫不出名号的绿植,她还专门弄了阳光房,既可以看到天空又不用担心风吹雨淋,即使是冬天,我们裹着大衣坐在这里依然不觉得冷。她在右侧放了一个白色的秋千,秋千上有已经枯萎的绿藤,她说:“现在的景致没有春夏时候的好,毕竟是冬天,再怎么装点,看上去也显得萧条。”
我说:“我倒是觉得秋冬别有一番滋味,我喜欢落木萧萧、秋风扫落叶的那种颓败感,别人都爱盛放时的美景,我却独爱落幕后的平静。”
她诧异了一下,然后说:“舒画,你还真是人如其名,说起话来还挺有韵味的。”
我笑了,这时候,门铃响了,王凌赶紧起来去开了门。张惠和陈优提了好几个饭盒,走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妈啊,还是屋里暖和,外面狂风呼呼的,冻死了。”
王凌说:“谁叫你大冬天穿个黑丝呢,活该你受冻。”
张惠说:“真没同情心!来来来,快把东西提走,我要好好捂一会儿,手脚都是冰冷的。”
我也走了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陈优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裹着毛毯瑟瑟发抖,我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说:“先喝杯热水,瞧你们两冻的,刚才应该多穿点的。”
陈优嘟着嘴说:“我们以为就到楼下就好了,谁知道楼下那家小炒店关门了,害得我们跑到小区外面去买的。”
我扭头看,王凌一个人在阳台忙活着什么,我走过去,发现她已经在地上铺了一层白色的毯子,我说:“不会吧?这样铺地上不会很脏么?”
她摇摇头,她说:“不会的,我每天都打扫,放心吧。等下把我屋里那台暖风机拿出来,放在这里插上电,她们就不冷了。”
她真的是一个很细致的女子,估计是考虑到陈优喜欢光着脚走路,所以才在地上铺起了毯子。看得出来,王凌虽然很少言语,但是那份细腻远远非张惠和陈优所能及的。她是很讲究生活质量的女人。
我们把一切布置好,然后招呼着张惠和陈优出来,我把饭盒一一打开,发现菜色都是清一色的川菜系,果然,大家都是无辣不欢的同类。
王凌已经给每个人的酒杯倒上了酒,张惠拿起酒杯,大大咧咧地叫喊起来:“来来来,我们先干一杯,今天晚上太爽了,虽然冻死了,但是值得!姐妹们!来!干杯!”
张惠的身上很有四川姑娘的那股子泼辣劲和豪气,相比之下,我看上去婉约多了。我们共同拿起酒杯,一起响亮地碰到了一起,然后都一样而尽。一杯酒下肚,大家又开始畅聊起来。
张惠说:“他妈的男人算什么啊,我感觉我们四个过一辈子算了,有男人我们哪有这么舒服的生活。”
陈优鄙视地说:“要过你过吧,我还是需要男人的,我还指望嫁个钻石王老五呢,才不要和你老是腻在一块儿。”
张惠说:“去去去,谁爱和你一块儿。赶紧找个男人把你嫁出去,我就放心啦!省得整天和我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他妈是你老公呢。”
我们顿时都乐了,陈优没好气地说:“什么嘛,我性取向很正常的好么?”
王凌又给大家的酒杯倒了酒,然后说:“来,再喝一杯,希望我们大家最后都能幸福。无论我们未来怎样,姐妹情,永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