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的,我记事早。只是当初不走运被拐子掳走,大病几场,烧得忘记了许多事,如何都想不起您来,才拖到今日。”
听着儿子轻描淡写地说着昔日之事,许姨却像是心被人剜去一块儿似的,痛得不行。“都是娘的错,是娘对不起你……”她喃喃道,若是当初自己警醒些,没有因为丈夫的离世浑浑噩噩,怎么会把好好的孩子弄丢?
“这事如何能怪得了您?我命中该有这一劫,要不然如今也不会因祸得福。”白五依然神色淡淡,既看不出对生母的怨恨,也瞧不出丝毫濡慕之情。他似乎不想纠结过去的对与错,没等生母开口,就转移了话题。“您有什么打算?是想留在国内,还是出国?”
许姨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下,垂眸掩去满眼的失落,偷偷拿帕子将眼泪拭净,才嗫嗫嚅嚅地说:“我,我听你的,在哪儿都行。”
白五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她会如此答复,沉思片刻后,说:“既然如此,您就安心在这儿住着,缺什么跟管事说,想出门就出门,不用忌讳什么。”
画面在许姨欲言又止地望着白五离去的背影中结束。
盛书怡一把将自己摔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许姨毫不犹豫地选择失而复得的儿子,她能够理解,也愿意体谅,只是,到底当母亲一样依赖这么多年,见她如此“果断”,心里终究还是不大舒服。还有那个白五,明明在许姨跟前那般淡漠,为什么却冒着被人发现秘密的风险将人接回去呢?
她实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