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白晓冉暗自嘟囔一句,这一出一出的,弄得她心情有些烦躁。
对现在的白晓冉来说,书能够治愈一切。所以,下午从图书馆走出来时,她完全忘记了中午那让人烦躁的事,踏踏实实学了一天的她觉得充实又快乐,脚步轻快地向公交站走去。
回到家,孙婶儿已经在厨房准备晚饭了。白晓冉像往常一样,洗了手就进去帮忙,等公公婆婆下班回家,正好能吃上热乎饭。
夏日天长夜短,公公婆婆吃过晚饭后习惯出去散步消食,白晓冉帮着收拾了餐桌,正准备上楼回房,就听门外有人在喊自己。
她出门一看,见是一个六七岁、看着有些面生的小姑娘,一脸疑惑地问:“小姑娘,是你在叫我吗?”
“你是白晓冉吧?”小姑娘一点儿都不怕人,站在低矮的铁栅栏边问。
“是啊。”
“那就是找你。”小姑娘不由分说地将一张纸塞到白晓冉手里,就一溜烟儿跑了。
外面天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可凑近看看,白晓冉还是能看到纸上的字的。那上面写着:明儿中午到小树林,否则后果自负。
写字的人似乎想给人一种龙飞凤舞的感觉,只可惜根底太差,笔力也不够,画虎不成反类犬,跟鸡扒拉似的。而且,没有署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白晓冉心中有疑惑,有愤怒,有茫然,唯独没有惧怕!她将那张纸随意扔在客厅的桌上,从书包里拿出未看完的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起来。
“怎么还没回屋休息啊?”散步回来的齐母见小儿媳在客厅看书,十分诧异地问。就算心里不乐意,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儿媳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什么时候该插嘴,什么时候该回避,向来拿捏得恰到好处。若是往常,这会儿就算想要看书,小儿媳也合该在楼上卧室看啊!
“爸妈,你们回来了。”白晓冉拿起桌上的纸站起身,一边递给一脸疑惑的婆婆,一边神色不安又茫然地说,“这是刚刚您二位出门不久,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给我的。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也不像是恶作剧,就等您二位回来做定夺。”
齐母看到纸条上的字,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眼神凌厉地看向小儿媳,见白晓冉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有些迟疑。按说,小儿媳若是真做了有辱家门的事被人捏住了把柄,应该百般掩藏才对啊,怎么会主动将纸条给她看呢?她再不喜欢小儿媳,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往亲生儿子身上泼脏水的道理。想到这儿,她将纸条递给了丈夫。
齐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他扫了眼纸条,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声音温和地问小儿媳:“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晓冉作势思忖半响,才有些迟疑地开口:“没什么特别的,我跟往常一样,早早去图书馆占座,在那儿看了一天书。哦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泰哥的朋友了……”
听白晓冉说又是有人跟她借水,又是那群不学好的跟她搭话,齐母不等丈夫开口,神色不善地说:“以后在家看书,到外面瞎跑什么,净给小六惹事!”
没等一脸惊讶的白晓冉回嘴,齐父抢先训斥了妻子一顿,不过,转过头来,所表达的意思却没什么两样。“那些小子一个个被惯得无法无天,我跟你妈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流言可畏,那些混小子犯起浑来,咱就是有理也说不清……”
“知道了,爸妈,我以后在家看书。”白晓冉满心不忿,却不得不妥协。即使公公婆婆说纸条的事她不用管,他们会解决,也无法消除她心中的憋闷!
白晓冉承认,因着齐泰的缘故,她其实对公公婆婆怀着一份侥幸和期望的。就算无法将她当成亲闺女,可终究是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而她,又是那么用心地讨好着他们!可结果呢,自己受了委屈,他们先想到的不是为自己出气,帮自己做主,竟是埋怨她“招惹”是非!
白晓冉感觉到一阵心寒,想到自己忍着肉疼时不时往汤里粥里加的强身健体药水,又是一阵懊恼。哼,那么珍贵的东西给这样心捂不热的人,真是不值!
好在,想到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就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白晓冉心中的火气总算是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