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闻言,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问了一句:“父亲,我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问题?
杜长洲抬眼看她,拧了拧眉头:“什么问题?”
时至今日,杜若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了,于是她开口道:“我不明白您这样帮着孟柯究竟为了什么?似乎他也未曾许诺我们多少好处,我们家与他也没有什么渊源,所以我想不明白,爸,你能告诉我吗?”
杜长洲没有想到,杜若会问出这种问题,而这个问题,也只是让他猛地一下子更想起故人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他偏开了目光,可是很快,他又看向杜若:“关于这个,很久已经我就跟你说过了,芯片这个事情,也算是为父的一个念想,所以我想完成它,证明它是有价值的。”
念想?
只怕...芯片不是主要,孟雯才是主要的念想吧。
杜若盯着杜长洲看了片刻,他的冠冕堂皇让她忽然笑了。
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就几十年如一日地那样对待他的妻子,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的女儿拉入这一趟浑水里来。
这就是杜长洲,她的父亲,她二十多年来敬重,引以为傲的父亲。
杜长洲看她笑了,觉得莫名,也觉得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
杜若又是一声冷笑,然后幽幽开口:“没什么,我就是想不明白,是什么让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妻女都拉下了水?”
她说,她想不明白,是什么让杜长洲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妻女都拉下了水。
杜长洲闻言,双目微瞠,瞳孔底下缩了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杜若。
杜若就站在不远处,毫无顾忌地和杜长洲对视着,直到杜长洲不满拧眉,质问她:“你在说什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神叨叨,说话没头没脑。”
这话说完,杜长洲便作势要离开。
杜若咬了咬后槽牙,一双眼底逐渐染上点点猩红,也不管杜长洲是不是要离开,豁出去一般地大声质问他:“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您瞒了那么多年究竟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杜长洲的脚步因为杜若最后一句话而猛然顿住,他回过头来时,已然敛去眸底的阴冷:“我瞒什么了?”
瞒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