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教授摆摆手,制止了围观者们的新一轮惊呼。
“那件作品制作于八十年代中期,是顾老先生艺术创作的巅峰时期,且盆身诗画由美术大家徐秀棠先生绘画,器型大方,实属罕见,所以艺术价值很高。
而这件作品属于顾老先生的早期作品,且是随手之作,诗画也是自绘自刻,艺术价值逊色一些,器型又属于小品类的案上盆,所以我给出的估价是五十万到六十万之间!”
“老先生,你不会为了自己买就故意报低价吧?”有人大声说道,立刻有很多人附和。
“照我看呐,这花盆到底是不是顾景舟的作品还有疑问呢!”有人大声说。
“这话怎么说?”有人问道。
“他们就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做局,吸引我们来抢着买这个花盆!”那人得意洋洋地说,好像真的揭露了一个骗局似的。
“对啊,说不定真有这个可能!”很多人惊叫道。
“这几个人看着不像坏人啊!”有人尤自不太相信。
“坏人要都长得一眼能看出来,那还会有这么多上当受骗的吗。”
“这话有道理!”
现场议论纷纷,很多人看向裘教授几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史文管,岑可待,甚至连陈功,都又气又恼,忍不住想要发声,却被微笑着的裘教授伸手拦住了。
“我可以作证,裘老先生的话绝对句句属实!”人群外忽然有人高声说道,声音有力,沉稳,不容置疑。
围观群众都回过头去,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带着几名同事,挤开一条路往里面走。
“这是分局的赵队。”有人认出来了。
“警察都说了没问题,那肯定不会是骗子。”
“就是这样!对了,那个说骗子的,警察都来了,该你站出来了啊!”
那人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赵磊带着人走到店门口,对裘教授几人点点头,转身对围观群众大声说:“这位裘老先生是金陵大学考古系的教授,所以我说他的话绝对可信,大家没有疑问了吧?”
“金陵大学考古系教授!那是绝对大牛啊!”围观群众里有好几个市场里的店主,算是大半个懂行的,这时齐齐惊呼。
大家自然再无异议。
“小友,那我们就按六十万的价格进行交易,你看怎样?”裘教授笑眯眯看着陈功。
“老爷子,要不,还是五十万吧。”陈功不好意思道。
“我缺那十万吗?”裘教授作吹胡子瞪眼状。
“行,行,就按您说的办!”陈功眉开眼笑,把花盆送到他手上,“东西我先给您,钱您什么时候给都行,我不急。”
“你不急我还急,你把银行账号发我,我马上让人转给你。”裘教授抱紧花盆,老脸笑开了花,说着话眼睛却只顾瞅怀里的花盆。
“不,不行!”胡老板突然从店里出来,张牙舞爪地直扑裘教授而去,“介个花盆是我滴!”
还没等他靠近,赵磊迎上去抓住他后脖,一把把他按在地上,熟练地反绑双手拷上,这才把他提溜起来,厉声呵斥道:“你想当众袭击他人,抢夺财物?”
“不,我不是袭击,我是拿回我的花盆,介个花盆是我滴!”胡老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双眼通红神情狰狞,拼命挣扎着。
陈功走过去,笑眯眯地直面他:“噢,可怜的胡老板,介个花盆是我滴,不是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