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后的声音响了一下,就没有再响,会是谁打开了我身后的棺盖呢?然后又盖上。我猛的一转身,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我站在那儿不动,看着,也许那个人藏在了某一个活棺的后面。
可是,我等了很久,没有人,如果不是人,会是什么呢?
我站在那儿分析着,声音传出来的位置,应该是正对着我的这幅活棺,绝对是。我慢慢的走过去,离活棺还有一米远的时候,我准备伸手,把棺盖打开,说不定那个人就藏在里面。
我刚要伸手,棺盖突然一下就开了,我“妈呀!”的一声,一个急退,然后就摔倒在那儿。我看到了那个活棺的黑藤竟然把棺盖打开了,不是人,我放心了,随后,就是每一个活棺都这样,打开,关上,三四百的棺材都这样,像开音乐会一样,一会儿,我就蒙头转向的了,我把耳朵堵上,一直到活棺停止了这场音乐会。
这一切都很奇怪,这些活棺到底在干什么呢?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的冷汗下来了,他们绝对不会给你开音乐会的,看着开合开合的,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问题。
我搞不明白了,那些黑藤竟然出安静下来,都缩藏起来。
这安静往往就是邪恶的开始,就像风来了,后面就是雨一样。
我看着,等待着,这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黑藤又都活跃起来,像是迎接什么重大节日一样,手舞足蹈的。
他们往南方的一个活棺那儿伸展着,到了那儿,竟然把那活棺缠绕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干什么?
我紧张的看着,一动不动,我看不明白,我是不会动的,那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这事真是怪异到顶了,这些活棺,活黑藤,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竟然把那个活棺抬起来,然后慢慢的移动到了中间,放在了中间,然后又都缩藏起来。安静,依然是无端的安静。
摆在中间的活棺,和其它的活棺没有什么不同,素棺,就是一样的活棺。
我慢慢的走过去,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我准备打开这幅活棺,也许这是给我明路,或者说是死路,反正不是死就是活,人生大抵上也是如此,人可以从容的面对活着,却无法从容的面对死。
生和死都是生活。
我把手搭在棺盖上,并没有马上掀开,我看着四周,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如果黑藤出来,我就罢手,可是没有,依然是安静,或者说是死静。
我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我手上慢慢的使劲儿,活棺开了缝,看不到里面,我慢慢的错开了,看到了里面,我的老天,缠尸,最邪恶的一种葬式,这个缠尸是四具尸骨绕在一起的,我的汗下来了,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这辈子都得倒霉了,如果你能活着逃脱的话。
我知道,这回遇到了最邪恶的事情,恐怕我是逃不过去了,爱新觉罗媚,想救我,那也许只是一个谎话了,她大概是期待着我的死。
我想到爱新觉媚,竟然知道那婉,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她是怎么知道的?我总是在事后会想起一些致命的问题,这才致命的,这叫马后炮。
缠尸是最诡异的葬式,也是最邪恶的,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所有的筋必断,所有的骨必折,而且还得活着,然后缠绕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李福我们在一起吃酸菜鱼的时候,他跟我说的,他遇到过一次,是在西安,那个坟都。他告诉我,这是一个邪恶的葬法,是对于那些罪恶深重的人的葬法,开启了这样棺材的人,基本上会被邪恶缠上身,多则能活三五年,短则三五天,他们恶气相生,就会缠上人,缠绕不止。
缠葬,两人缠,三人缠,最多是四人缠,我遇到的就是最顶级的邪恶之缠了。
我一下把活棺的盖盖上,我知道这没有用的。
我坐在一边,看着这个活棺,偏偏就找到了我的头上来。四尸相缠,诡异多端,那痛苦的样子,是可能看出来的,想挣脱,却又紧紧相抱,这大概就像爱情一样,痛苦而缠绵如泪。
我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突然,这缠尸活棺慢慢的往下沉,我一激灵,站起来,走过去,他并没有停下来,而且还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一切都是那么死静,没有声音,无声。
我觉得这是诡异的开始,我上去就是一脚,有的时候,我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尤其是没有办法的时候,就会选择这种暴力,二爷最看不上这种人了,他说那叫无能,我一直都是无能。
缠尸活棺降到了棺盖和地面平行后,就停了下来。
我往后靠,离缠尸棺远点。
突然,缠尸活棺的棺盖崩然而起,那力量相当的大,一直就冲到了天棚,然后棺盖碎裂成无数的小块,四处的飞散,一块打到了我的脸上,一下就冒出了血。
邪恶,邪恶透顶。
我捂着脸,不动,看着,依然是看着,到现在,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死静,又是死静,让人汗毛立了,倒下,再立,把汗毛折腾得大概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