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黎素真的换了衣服出宫,到了庄府也没惊动任何人,找了个防卫少的地方翻墙而入。
彼时正是晚膳时间,本来府中唯一的公子回来正该是喜庆一片,而黎素到的时候,庄府上下却愁云惨淡。
庄太师沉着声音道:“你想为朝廷出份力,想为百姓做事,这为父都可以理解,可出力不是一定要参军,你从小身子弱,连桶水都没提过,谈何上战场?”
庄文卿道:“就因为儿子庸庸碌碌半生,见过了边关疾苦才知道文虽能治国却不能抵御外敌,只有武力才能保一方平安。儿子虽不才,但心意已决……”
庄母哭哭啼啼的道:“你心意已决可想过家中长辈多伤心?我们庄家只你一根独苗,若你真出了事,还叫我们怎么活?”她哭倒在老太君的怀里,哀求道:“母亲,您劝劝他啊!”
老太君花白的头发,哀叹道:“他自小就被宠的十分有主意,如今这么说想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老身年纪大了,再说什么他也不会听进去了。”
庄文卿一脸愧疚,忽然起身撩袍一跪,悲伤道:“是孙儿不孝,孙儿对不起您。”
庄母气道:“你还知道不孝,你连亲都未成,以后若真有个什么,我们庄家可怎么办?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母亲……”
庄文卿深深的磕了个头下去。
庄太师长长的叹了口气,半晌问:“你同我说实话,弃笔从戎可是为了宫里的那位?”
黎素在外面听的身子一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庄文卿深深的沉默,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道:“不是。”
庄太师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半晌叹息一声,抚摸着他的发顶,“痴儿……”
庄文卿眼含热泪,恳切的叫了一声:“父亲……”
庄太师道:“若你执意如此,为父再阻你便是老糊涂了。你若想去就去吧……”老大人满目沧桑,看着外面的星空道:“我庄家三代元老,为苍云治国传道上也算鞠躬尽瘁,如今你要参军,便也算不负太祖皇帝的提携之恩,对凌姓一族尽了最后的忠诚。”
他收回目光,慈爱的看着独子,“好孩子,起来吧。”
庄文卿站起身,故作轻松的劝道:“奶奶,父亲母亲,你们也别这么愁云惨雾的。孙儿有多少本事你们还不知道?若看到情况不好,我第一个就跑了,怎么会让自己有危险?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等孙儿打了胜仗凯旋的时候,还等着您去正午门接我呢!”
老太君心里不舒坦,赌气道:“我不要你立什么军功,我就要我孙子!”
庄文卿粲然一笑,“您孙子不就在这嘛,谁都抢不走,您就放心吧!再说,皇后娘娘乃是天降战神,从无败绩,您要对她和对我都有信心……”
“我统共就打过一场仗,从无败绩从何说起?”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黎素的人已经站在膳厅里。
庄家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各个如临大敌般的站了起来,撩袍就准备跪下行礼。黎素一把扶住老大人,诚恳的道:“太师,我今天来是用您老友之女的身份,并非什么皇后,当不得您如此大礼,应该我给您行礼才是。”
庄太师乃当朝一品,为人最是重礼,坚持要跪。而黎素乃一代武将,她出了手任老大人使出浑身力气也是跪不下去的。故而,全家人就跟着庄太师这么半蹲着……
黎素抽了抽嘴角,对看着干乐的庄文卿道:“笑什么笑,还不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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