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卿对这个府里的了解还不如她,闻言四处看了看,笑道:“看来这风雅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现在除了船夫就咱俩人,你想多添灯,咱也得找的到地方拿算啊。”
黎素嗤之以鼻:“难道不是你说的好不容易有机会约饭,一定要来点与众不同的吃法?”她尝了尝爆肚,评价道:“不及聚英阁的厨子做的好。”
“多新鲜呐,”庄文卿笑道:“人家那是几代人的手艺,你拿我府里的伙夫跟他比?”
说着又端起杯,好整以暇的对黎素道:“来吧,为了咱们好几个月来第一次碰面,喝一个吧。”
黎素也不啰嗦,放下筷子便举杯跟他碰了一个。杯子还没放下,庄文卿又举起一杯:“这杯为了咱以后合作愉快。”
黎素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又干了。
“这第三杯……”
黎素一把按住他的手腕道:“我说你今天是想灌晕我在这是吧?你倒好,接着酒精过敏的由头以茶代酒千杯不醉,老娘喝的可是实打实的陈酿啊!”
说是陈酿一点都不夸张。前郡守被带走了,可府里搜罗的东西都留了下来,相当于“净身出户”。凭他多年的搜刮,府里的吃食用物无一不精。就连黎素喝酒的杯子都是白玉制成的,酒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庄文卿被识破也不尴尬,涎着脸嘿嘿一乐,说道:“我这不是想把好的都给你嘛。反正府里的酒我是无福消受,最后也都是进你的肚子,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一气让你喝够了。”
黎素翻了他一眼,“嫌多啊,那好办啊,我今儿就替你做回主,劫富济贫都分发给百姓吧。”
庄文卿自然没有二话,还附和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办法不错。”他顿了顿忽然道:“我看你那扎营的地方也不怎么样,不如搬来与我同住?反正郡守府也够大,装你那千把来人足够了。”
黎素沉吟了半晌,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战事一起,扎营地必然是首先被攻击的对象,你这郡守府虽好,可太过危险,我还是离你远点。”
“你这是什么话,”庄文卿眉毛一拧,“我虽是个文人,但也有报国的气节,何况倘若真被打到郡里的营地了,我这还能偏安么?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咱们可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黎素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倘若真让冥月大军打进城,那也就等于她败了,还什么府不府的。
“不会不方便吗?”她还是有些踌躇。
庄文卿豁然一笑,“这有什么可不方便的,你同我还说这个?”
“也是,”黎素道:“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儿我就叫人搬家。”
庄文卿笑道:“晚上我就让收拾屋子。”
黎素深以为然的道:“行,你再给我腾出一间能见人的议事厅来,过两日我要宴请纳兰濯。现在那议事厅太拉胯了,四处透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看着就不气派,每次在里面开会我都觉着自己连山上的土匪都不如。”
庄文卿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慷慨的道:“好说,这府里的院子认你安排,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给我留间睡觉的地方就成。”
他直起身来,用筷子一下下的点着桌面问道:“不过为何要请纳兰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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