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卿不禁感叹一句:“默契。”随即又道:“既然你都打算好了,那咱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去。流风锦的事已经抹平了,视线也转移到了长公主府,刚好可以借机使力,顺手把偷锦缎的事扣在刘院首头上。”
“但还有一个地方不够严谨,”黎素道:“刘院首现下必然已经躲了起来,怎么才能把他引出来呢?”
庄文卿斜斜的睨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你再想想,只有一个么?”
黎素一怔,“什么?”
“我是说,只有一个地方不严谨么?就你这计划,引出刘院首倒是其次,最大的漏洞是刘院首一个太医,他如何能举起屠刀把澄阳斩首,还切的那么干净?”
黎素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你怕是脑残了吧,你也说了他是太医,太医最了如指掌的是什么?是人体的骨骼,是穴位!他爬到院首这个职位,最熟读的就是医书,身为男子掌握了这些手段,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再说,颈椎不同于其他部位,砍个头,只要家伙锋利点,谁都能做的干净。”
庄文卿道:“就算你说的在理,那动机呢?他在落魄之时是郡主收留了他,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刘院首有什么理由谋杀恩主?”
黎素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子,半晌道:“若是澄阳先有害人之心呢?”
庄文卿眯起眼睛,“你是说,郡主卸磨杀驴?”
“就是如此!”黎素一拍桌子,“他们先是合谋害我,在事成之后,刘院首再无利用价值,加之他是皇上下旨贬斥的罪臣,为避免麻烦,澄阳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她松弛的抱着臂靠在椅子上,“反正澄阳已死,死无对证!”
庄文卿摸了摸下巴道:“想法倒是挺好,可还是那句话,证据呢?就算是个伪证,你也得拿出点真东西吧?”
黎素不怀好意的一笑,“证据嘛……那就要靠我们风流倜傥的大理寺少卿趁没人的时候想想办法咯。”
庄文卿无奈的摇了摇头,“难为你把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了我。”
黎素严肃道:“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庄文卿有样学样的回道:“我谢谢组织!”
两人相视一笑,庄文卿又道:“那么回到刚才的话题,如何引出刘院首?”
黎素仰头望天,用手指一下下的点着下巴,“唔……”
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庄文卿被她的形容逗的忍俊不禁,纵容道:“算了,这事还是让小的费神吧,姑娘您就擎等着吃现成的就好。”
黎素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抱拳道:“那就拜托壮士了!”
庄文卿打趣道:“怎么,现在知道小生的好了?方才是谁啊,任凭小生说破嘴皮子都不信。”
黎素一咬唇,做无辜状道:“那不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嘛,咱俩毕竟不熟,我总要给自己留两分余地吧。”
庄文卿一乐,夸张的道:“还不熟呐,我可是连你身上的胎记都说出来了!”
“你你你闭嘴!”黎素赶紧制止他,“我可告诉你啊,以后这事你少拿出来提,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真有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个大姑娘,以后还要嫁人的。”
庄文卿道:“嫁人?那简单啊,直接嫁我算了。你瞧,咱俩家世相当门当户对,你芙蓉泣露,我貌似潘安。你身手超群,我文采飞扬……”
“你快得了,”黎素道:“说不了两句就没个正经。”
或许是因为原主的脑海里对庄文卿还有些印象,也或许是他在讲往事时深切的憾然,让黎素觉得与他自然的亲近,就像是多年老友,一朝聚首感情依然。可他们分明才相识了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