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经过昨天的事对黎素是没有疑心的,可今日黎素连脉都没号就倒了她的药,心里多少存了点疑影,太医们又言之凿凿的奏请,一时间骑虎难下。
“这……”
正纠结间,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行礼,唯二两个还站直身子的一个是怡妃,一个就是黎素了。
皇上竟没计较,上前揽住怡妃坐到太妃椅上,一番嘘寒问暖后才问黎素:“娘娘的病治的如何了?”
黎素无奈的一摊手,“还没开始治就被您的太医们针对了,商量着怎么处死我好呢。”
皇上一阵失笑,问清了来龙去脉对黎素道:“既然你不认同刘院首的治法,那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独到见解。”末了还跟了一句:“你可是寂儿保下的人,可不要丢了他的脸啊。”
太医们听闻此言皆是一惊。
寂王爷开口作保?
黎素当仁不让,用两指捏起桌上的药渣捻在手中对跪着的太医缓缓道:“按你们的判断娘娘是气血两亏,可为什么治了这么久还不见起色?是买了假药呢,还是你们断错了症!”
她最后几个字咬的格外重,同时手指微弹,药渣直打刘院首,正中眉心。
刘院首气的满脸通红,一抹脑袋对皇上道:“陛下,臣断的脉案绝对不会出错!”
皇上却恍若未觉,只对黎素道:“那在你看来,娘娘到底是什么病,应该如何治?”
黎素这才走到怡妃身边,抬起她的手腕号脉,后又看了看怡妃的舌苔从容道:“娘娘这是肾衰之症,症状看起来跟血亏很相似,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长久以来娘娘的病算是被这帮庸医耽误了。”
刘院首不服刚要说话,却被皇上一个眼神制止,皇上沉下脸来道:“那依你之见,这什么衰竭症该如何治?”
黎素也不见外,走到书案前坐下提笔就写,嘴里还说:“我先开个方子给娘娘吃,再配合独门针灸术,不出一月便可见效。”
皇上忽然笑道:“口气倒不小。”
黎素放下毛笔吹干纸上的墨迹交给丫鬟。
皇上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把黎素开的药方拿去给刘院首看。
刘院首刚看了两行便大惊失色,高声道:“大胆罪妇,如此配药旷古未闻,竟还加了附子,虎狼之药岂可随便用在娘娘身上?!”
皇上沉声问:“你是说这药方不妥?”
刘院首一个头磕在地上,“大大的不妥啊陛下,且不说附子有毒,便是这几位药的配法就闻所未闻,哪本典籍里也没记载过如此药方。”
皇上看向黎素,眼中已有杀意。
黎素勾起一抹冷笑,淡然自若的道:“人吃五谷生的病便各有不同,针对治病的方子自然越灵活越好,”她不屑的瞟了一眼刘院首,“若什么病都按典籍记载去治,那还要你们这帮大夫干嘛,找个秀才都能当神医了!”
她又转身对皇上道:“陛下,都说我包藏祸心,可凌寂却为我做了保。何况在黎府里的时候我尚痴傻,过往种种都不记得了。如今,我只想摆脱奴籍好生过安稳日子,治好娘娘对我百利无害,我何必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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