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阿济格与智顺王尚可喜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逃回城中,命人坚守城池。
天已经灰蒙蒙亮了,四周的夜空呈现淡清色,人的视线越来越开阔。
三次冲锋整整折腾了半宿,加上二更时分都开始准备,阿济格他们这一晚上跟没睡觉差不多。
现在一清点人数还不赖,去时七万多人马,还回来一多半,也就是说清军在北营伤亡了三万出头,实力尚存。
不过他的八旗精锐,现在真正成了八旗杂牌了,不只是人种杂,有纯种的满清鞑子,还在蒙古人,汉人,主是甲衣不整,丢盔弃甲,有的满脸血污,有的像从灶坑里钻出来一样,还有些轻伤号,不是一瘸一点的,就是龇牙咧嘴的,简直是溃不成军,狼狈不堪。
阿济格和尚可喜这两位清廷的王爷疲惫的脸上写满了沮丧,看着城外追到护城河边的明军御营铁骑,队伍并不庞大,顶多不过两千人,但人马虽然不多,个个人如猛虎马赛龙,在护城河畔逗留一阵,有的指手画脚,有的骂骂咧咧,看清吊桥高悬,不敢出斩,旋即飞马而去。
阿济格和尚可喜此时心里不只是难受,还倍感委屈,觉得这一仗打得简直是窝囊他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了。
与以前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辉煌不同,损兵折将,从未有过如此惨败,这简直是大清创国以来的耻辱!
怎么会这样?两位王爷长呈短叹,摇头不止,幽怨苍天无眼,埋怨上帝不公。
“也不知王多铎那边战况如何?”阿济格抱着一丝希望像是自言自语。
“王爷还用问吗,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不然伪帝的人马还有工夫追我们追到城下吗?”尚可喜到底是智顺王,脑子里的沟沟比阿济格多些。
“嗯……”阿济格觉得有理,长长地哼了一声,觉得无言。
果不其然,这时有清军的斥侯或者叫探子来报,豫亲王也吃了败仗,被白杆兵杀得败退出十几里地才收住阵脚,现在已经带着残兵败将回白沙岗大营了。
不愧是亲兄弟,连吃败仗都步调一致!
“真是气煞人也!”阿济格一把掌击在垛口墙砖上,出啪的一声脆响,悍莽匹夫第一次出折戟之后的愤懑。
尚可喜也感到前途渺茫,不过毕竟是智顺王,从今晚的战斗中眼珠一转很快想到一个问题,对阿济格道:“王爷不必灰心,虽然我们这次无功而返,但是伪帝枪炮始终没有响一,据小王推测,肯定是他们弹药快耗尽了,不然以明军的打法不可能不用炮火的,也不可能一直只在洛阳城外扎营而不攻城的。”
“王爷之言有理。”阿济格点头,鼓励他继续往下说,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虽然伤亡惨重,伪帝的人马伤亡肯定也不小,也就是说现在明营之中的军队更少了,附近并无有勤王之师开过来,这样我们整休人马之后,可以二次出城跟伪帝决战,这也叫出其不意。这次我们换一种打法,不妨学学明军,多铎王爷这次带来了二十门红衣大炮,我们城中也有一部炮火,先集中炮火猛轰明军的大营,然后再攻进去,伪帝必败无疑。”
“好注意,就依王爷。”阿济格精神头立马又上来了,两位王爷下城之后,整休人马,阿济留下守城,尚可喜不辞劳苦,代表阿济亲自带着卫队悄悄地出城绕往多铎的大营,协商炮轰明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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