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郑纪礼这次到居云寺是找人为主,上香只是顺便的事儿,他自然不会就这样离开。
“小师父,可以问件事情吗?”郑纪礼很客气的问道。
“施主有什么事尽管问。”山家人与人为善,更何况对方刚刚捐赠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香油钱,年长一些的和尚说道。
“请问贵寺是否有一位年纪约在三十左右,脸上有一道疤痕的人?”郑纪礼问道。
“呃.....,三十左右,脸上有一道疤痕?......,是我寺的僧人吗?”这个问题明显把对方问住了,年长的和尚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又扭头看向身边的同伴,看到的也是迷惑的眼神,于是重又看向郑纪礼,试探着问道,想得到更多的线索——居云寺很大,有三四百名僧人,每个僧人都有自已负责的事情,除了有数的几位上师大和尚,记住每一个僧人的样子并不容易,三十左右的和尚有很多,脸上有疤的也有好几位,但两个条件加在一起,似乎就没有满足的了。
“这.....,我就说不清楚了,按理说不该是,但也说不准。”郑纪礼摇了摇头——如果是光头又或者短发,那九成以上会是和尚,问题是门房说那个人头上戴了一顶大号的斗笠,连脸都遮住了一半,根本就看不出有没有头发,所以他也没办法说准。
“呃......,不知施主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连是不是和尚都说不清楚,那范围就更大了,要知道寺庙大多建在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的地方,加之出家人的生活清静,不受凡尘俗事的干扰,所以常常有游客甚至赴考的举子借住于此,或苦学用功,或休养身心,相比于普通的客栈旅舍,不仅居住环境好的很多,而且费用也要低很多,这也是寺院正常收入的一部分,云居寺这样的大寺院,离京城又不是很远,类似这样暂住的香客更多,若是再加上这部分,想要找到郑纪礼所说的那个人更难了。
“噢,那倒不是。那是我的一位老友,我们认识有很多年了,只是十几年前他有事离开京城,最近才收到消息说他在云居寺出现,故此才来贵寺寻访。”觉出对方心中生疑,郑纪礼连忙解释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一旦出家,也就意味着与之前的一切划清关系,所以常常有生活不如意又或者作奸犯科,无法在俗世生活的人出家当和尚,从而躲避俗世的纠纷追责,而一旦入了僧籍拿了度碟,以前犯的事儿若非天人共愤,世所难容,官府也不会追究,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也。若是当了和尚还行错事,自有戒律院处置,官府通常也不会插手的,小和尚刚才的反应怕是把自已当成查案的官差,那自不是他这样的小和尚够资格处理的。
“那除了这些外还有别的线索吗?”小和尚的心思单纯,很容易就相信了郑纪礼,但仅仅是这样的线索还是太少,他又不是云居寺里的管事人,不可能吩咐其他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