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柯又甩个一眼刀子,安彻笑得更欢了。
“少主又在盯着那棵树看了。”
“哦,是嘛,一直不都这样吗,有什么稀奇的。”毫不在意的声音,他又扯了个鸡腿啃起来。
“你何时这般没心没肺的了?”
“我有吗,我一直都这样啊。”安彻停住了脚,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踪影,“不过一封信,你没毁了不就是也还是想让少主看吗?想那么多作甚,你不是少主,也不可能替他做决定,他才是主子。”
“你说的话还真是像那个黄毛丫头啊。事不关己一般,莫忘了你也是卫家人。”
“我没忘啊,我是卫家人,不过只听少主一人的话而已,少主要做什么我都奉陪。你呢,是谁的人?”
安彻说完又笑着啃完剩下的肉,将骨头随手一丢,悠然的走了。
又过了几日,卫君孺从外办事回来又站在窗边出神,安柯路过便进来看了一眼,咬着牙又走了,可回了自己那边却又转身走了回来。
安柯站在卫君孺屋子的门前犹豫不定的,忽然门却先开了,卫君孺看了他一眼说道:“进来。”
安彻脸色不明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安柯的身影却忽然与卫君孺对上视线,他忽的就笑了起来转身就走了。
卫君孺看着站在跟前的安柯,没有说话,扭头瞥了一眼窗外,抬步走了过去将窗关上。
“少主……”
“瞒着我什么了?”
安柯一怔,抬头看向卫君孺,见他正盯着他看,他又低下头来,从怀里摸了那封已经又皱又脏的信出来递给卫君孺。
卫君孺瞥了一眼看见那字迹之时一怔,伸手接过,安柯看不见,此时他的手正在抖着,眉眼间染上淡淡的哀色。
“属下先告退,此后再来请罪。”
安柯说完就走了,关上门前还往里头看了一眼,卫君孺只看着手中的信发呆,他咬了咬牙,心有不忍关了门就走了。
卫君孺盯着信看了许久方才打开,信皱巴巴的又被抚平了,那上面的字迹是那样的熟悉,那颗心久违的抽痛起来。
卫哥哥,小九好些年没见到你了,不知你可还好。小九和亲在即,卫哥哥可会来接小九?小九会等卫哥哥的,一直等到你来。
就短短的几句话,却是被晕开了不少,卫君孺手在抖着,他将信握在手心,咬着牙,一手捂着胸口浑身颤抖着,心疼得他都想要将它剜去,从未流过泪的他此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却浑然不知。
他该怎么办?每天每夜都在考虑着,至今依旧没有答案。即便不想去想,可她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见她却又不敢见她,他不是卫家之人,而她不是一国公主该有多好,无数次这般想过,可现实终究是无法不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