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做才能消了爱卿心中这股怨气?压着皇贵妃到爱卿府上跟尹小姐赔罪?还是毁了皇贵妃的脸以示朕的公允?亦或是让朕亲自上门替皇贵妃给尹小姐陪个不是?”
靳天的声音低沉,脸上带着森森的冷意,那双阴鸷的眸子带着威慑与愠怒,忽的众臣皆是跪伏在地,请求靳天息怒恕罪。
在这大殿众臣之中,唯有尹墨寻依旧挺直而立,没有丝毫惶恐,更没有一丝退让之意。
犹如风雨欲来之势,跪伏在地上的众臣心中皆是叫苦,唯独齐肃心中不由得祈祷起来,最好尹墨寻违逆靳天直接被剥夺了相位,赶出祁临,若是可以再加上个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的趁此处以极刑就更好了。
齐肃多希望此时靳天可以糊涂些,不假思索的如以往一般下个命令,让尹墨寻身首异处就更加皆大欢喜了。
“皇上言重了,臣岂敢问罪圣上与娘娘。”尹墨寻顿了顿,“臣不过是想替女儿讨个说法,岂能让女儿平白无故的糟此横祸。臣只想知晓,臣的女儿清晨还好好的出了门为何回去之时却是躺着回去的。若是梨儿的错,臣定当替她谢罪,若不是她的错,还望皇上能做出公允之举。”
“看来朕要事不做些什么,爱卿怕是无法放下此事了。”靳天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下来,“众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没有人回话,人人皆是将头抵在地上,尽量的放空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罢。尹爱卿,随朕到御书房。”
靳天说着,就往外走,徐总管路过尹墨寻的身边之时,朝尹墨寻使了个眼色随即连忙跟了上去。
尹墨寻看着想要劝阻自己的极为好友,没有停住脚步,亦是跟了上去。
“看来尹丞相大限将至啊。”有一官员起身轻笑着说道,“女儿算得了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不过是寻常之事。”
“听说刘大人的次女被退了婚,刘大人还亲自打上了门,不过是一个女儿罢了,弄得这般丢尽颜面,真不知怎能有脸能说出此话来。”
一官员笑着凑到那刘大人身边,声音坡响亮的说了一句,整得那官员满脸通红的,一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金大人,刘大人不过是说了句实诚话,你又何必这般接人短处呢。众人皆知金大人是尹丞相的学生,这般盲目维护,还真让人不由得多想一二,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金禄杰看了眼齐肃,笑着朝他施了一礼,而后道:“学生维护爱女心切的老师岂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会多想的不过皆是些心思不正之人罢了,诸位大人觉得可是如此?”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见齐肃神情有些阴沉,不由得都噤了声,当即鸟作兽散的三三两两退出了大殿,一时大殿也没聚集了几个人。
金禄杰是尹墨寻的得意门生,更是他入仕以来的第一位学生。他出身不低,为人正直,是尹胥晔那年去南洛寻药给尹映梨治脸在回程遇到的一位多才学子,写得一手好文令尹胥晔称赞佩服不已。
后来到祁临城秋闱与傅司璟相识进而又遇到了尹胥晔,接而引荐给尹墨寻相识。
金禄杰从小便听闻尹墨寻的事迹,当年尹墨寻被贬出祁临城曾到他们郡中当过郡守,如今仍就是郡中百姓所称赞的清官。
他们家世代从商,当年遇事还是托尹墨寻的福得以平安,一家便从小对他寄予厚望,希望金家能出个像尹墨寻那样的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