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十八年四月二日,尹府。
“姐姐,姐姐你看,澄儿画的可是好看?”
尹胥澄小跑着进来,将自己刚画好的画递给尹映梨,正一脸期待的望着她,等她的回话。尹胥澄愈发的喜欢粘着尹映梨了,一有时间便迈着小短腿急匆匆往醉梨阁跑。每日都会跑过来几趟,即便是下了雨亦不见断的。
尹映梨接过看了一眼,工笔细描,虽笔走的不甚稳,但是已能画出画的神态来。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澄儿画的甚好,可有给娘亲看看?今日可是只与夫子学了画?”
一身雪色锦衣的尹映梨站在尹胥澄,那双黑眸弯弯,梨涡荡漾,丝毫不吝啬她的笑容。如今的尹映梨又长高了,小小的尹胥澄刚及她的胸口处。
尹映梨发现她的澄儿比她大哥更擅长绘画,未及五岁便能画出和尹胥晔七岁时画的画差不多,但尹胥晔明显是武比文厉害,尹胥澄如今亦是开始习武了,一天都不曾落下。
尹墨寻是东祁国的右相,文武双全,亦是是当年的文榜首而武居第二,但是人们看到他都会觉得他只是一儒雅书生,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儒雅和煦。
就是这样一人,当年娶了穆家大小姐穆秋不知碎了多少闺中女子的芳心。自二人婚后,琴瑟和谐,别提有多恩爱了,府中连个侍妾都不曾看见,堪称为夫蛰的典范,艳煞旁人。
他教导自己的儿子文武不荒,比别家的公子都要严苛几分,极多时候都亲自教导,从尹胥晔身上就能看到几分尹墨寻的影子。
至于最疼爱的尹映梨,从来要求她做些什么。只望她一生平安、无忧无虑便好,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但是事与愿违,尹映梨不仅遭受着非比寻常的磨难,还常常为他们奔波。她不似孩子,却又是个孩子,那心思连他都猜不出几分来。
每每思及此,他总是多有自责,亦为此担忧。
这些年过来,尹墨寻时常在想,当初孟老太医所言的“不凡”难道是梨儿聪慧过人、命途坎坷之意吗。
每每回想及此,心中不安愈发的明显,并逐年加重,每每见她的笑颜,心悦之余亦颇感疼痛,她只希望她好好地罢了,奈何总是事事不如所愿呢。
是以,他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两个儿子身上,希望他们余生无论如何都可以保护好尹映梨。
这些年,梨儿几经生死都挺了过来,他不愿她再为此陷入危险之中。只好对两个儿子更加的严苛,尤其是尹胥晔,时常教导他无论如何都要以保护她为重,为此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尹胥晔也懂他的苦心,加上自己本就有意,成长的速度非比寻常。与此相对的尹胥澄,早已开始了全面的教导,望他长大之后亦是能替他守护她。
“姐姐,姐姐,夫子说,澄儿画画很厉害哦。这是澄儿要送给姐姐的画,哥哥说,梨儿姐姐很喜欢梨花。澄儿也甚是喜欢。”尹胥澄很开心的抱着尹映梨的腰撒娇道。
“知晓啦,澄儿最乖了。”
他的大哥越发的对她保护过度了,但凡她有什么事情总是亲力亲为。她外出总是要亲自护送着她去,即便与他们商量了许多次,对着他们撒娇一番,他们都不曾应允。
“澄儿,陪姐姐去荡秋千好可好?”
她心中微叹口气,低头看了眼尹胥澄,微微笑着。
“落秋,去取些梨花糕来罢。”说着,牵着尹胥澄的手往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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