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瑢看着自家父亲正在翻看着书,等着他的回话。他有时候觉得,他的父亲真的是个恬淡之人。
“去了尹府。”
此话一出,靖阳王手一抖,脸色一变,看向他来,看他是否在说笑,但是他目不斜视的眼神令他叹了口气。
“是发生了何事吗?”他将书合上,站了起来,走到案几旁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父亲,您能否相助于尹府?”
如今这时候还往里面掺和,席瑢觉得这根本就是将靖阳王府往火坑里推。他本以为父亲会大怒,甚至怒斥于他,但是却见他正思考着什么。
“这是尹府相求?”
“不是。”
“那这是你自己的决定?”
“是。尹府从未向任何人求救。”没错,并未向任何人求救。
尹府发生这事情以来,穆家曾出面相助,后来却出了事,穆秋便让穆家绝不参与其中,因此穆家如今仍安然无恙。
朝中当然也有尹墨寻的支持者,但是却也无计可施。而且从出事以来,尹府从未向谁求救,席瑢想定是尹墨寻不想连累别人才让尹府这般。
“瑢儿,你可知,若是我出面,就意味着靖阳王府也有可能被牵扯,而我多年来的心血便会白费?”
靖阳王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任何事情只要与他商量,他便会听你说,不是你说服他便是他说服你。
“孩儿知晓。只是,父亲,你曾教育孩儿,有恩必报,当日尹府曾有恩于我们,我们不应该在他们有难之时相助于尹府吗?”席瑢言语之间带着恳求,神色十分的真挚。
靖阳王对他这样的举动确实感到欣慰,但是要知道,相助于人之前要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说说,是何缘由?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谨慎之人,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应是有什么不可不为的缘由吧。”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他这个冷淡的儿子这般,为别人的事情如此费心奔波,即便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仍然还敢相求于他。这可是罕见之事。
席瑢将昨日与尹映梨几人的谈话简单的说了说,果不其然见到了自家父亲为此震惊的神情。
“如此说来,你其实是想让我在此事之中多加控制,免得东祁真被那小姑娘搅得不安宁了?”
“是。”
“你可知,若是靖阳王府参与此事会是什么后果?再者,我如今并无什么权利,如何能让皇上改变他的态度?”靖阳王笑着将茶水递给他,问道。
“父亲,据孩儿所知,这一切不过都是皇上与父亲营造的假象吧。”
“哈哈哈……”靖阳王不由得大笑起来,拍了拍席瑢的肩,说道:“你回去吧。记得告知尹家小姐:暴露自己等于让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太过冲动,如今身上的伤便是后果。三日之后,她必定会知道如何行动才是最好的选择。”
席瑢本以为还要费上些口舌才能说动他,没想到他却直接答应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看着靖阳王一阵呆愣。
“谢父亲,孩儿先告退了。”他见靖阳王点点头便转身大步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