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曾与绮寒说过。若是父亲贪污一案从一开始就是那位亲自设下的圈套只为剥夺父亲的权力,而齐肃亦是从中着手的话,我们很难找到出路。虽是如此猜测,但是如今却是不用管真相如何了。”
“那位?”
席瑢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如今的震撼,有谁会怀疑到皇帝的头上,即便有那么一点想法,量谁也都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只是尹映梨并不是这样轻易屈服之人,可以说,她对于家人的执念可以到达了可以为此毁天灭地的地步。
尹胥晔及俞总管听完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但是却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席瑢亦是如此。
尹映梨见三人神情怪异,不禁又接着道:“猜测毕竟是猜测,这也不过是我的独断的猜测之词。毕竟自那位即位以来,三权鼎力之局早在以前便已经形成,而国局也甚为安定,适应这样的格局,不会轻易破坏使之失衡。”
“但是,若是那位想将所有大权全部集中起来,掌握在自己手上,那么如果除掉父亲是第一步的话,那么齐肃也就是下一个目标,只是,那位当真能一口气‘吃掉’所有人,将这所有大权安稳的握在手中吗?”
尹映梨心中冷笑,朝局从很久以前便以“三权鼎力”之势存在已久,这官员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亦是牵扯连连,一倒则全倒。
除非,那位心中早有计划,想要将朝中之人换洗一边,只是,这便能控制得住吗?
以一国根基作为代价,想想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害得国家暴露在强敌眼皮子底下,除非那人是个——昏君!
三人将尹映梨的话细细想了又想,心里不禁没了底,各种情形都跟着尹映梨的想法看了个遍,越想越心惊,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思维才能得到这样的结论,还有谁能像她这样胆大妄为的猜测?
“若是真是如此,你当如何?”席瑢好久才问出这一句话。难不成还能翻了那位的霸权不成?
“假设你就是那人,朝中局势动荡,民不安,使得民乱四起,你应当如何?是坚持到底,使得内乱外侵还是就此收手,稳定局势,安抚百姓?要可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虽不懂政局,但是懂的是关乎自己的生活与利益。”
席瑢脸色大变,急急道:“难不成你要……”
“没错!”尹映梨那双眸子瞬间冷了几分,“如今朝廷混乱异常,全国范围内皆有因父亲含冤而愤起的百姓,亦有众多因得知被弹劾官员的种种恶行而愤怒不已的百姓,也许会有许多人顺着这种局势,扩展成为大规模的反官之案,如此一来,有谁还能坐得住,那位子还能稳吗?”
“如此一来,便绝对会逼得那位亲自澄清父亲的冤屈,使得父亲安然无恙。我要赌的便是乱中求胜,父亲我非救不可!”
席瑢看着她,真心觉得心极冷,如同坠入冰窟一般的冷。
有谁会做到如此绝尽的地步?即便要利用全国的人,即便有可能会导致国破,也势要护住自己的家人,这样大逆不道之举除了她还有谁敢为?
历来,无人不是为了大义救国而不顾小家,不顾自己的亲人。国破家亡,但是如今她却要反着来,想着使得国破而救家。
她的心极小,小得只装得下她所爱之人,而其他人于她而言不过是毫无紧要的。这是多么可怕的人儿啊,明明那般聪颖,却是如此的离经叛道。
由此可知,她的不凡,带着剧毒,带着毁灭性的不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