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壮已经硬挤到第二排,第一排全都是许四海请来的,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再挤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被撵出去,这就太丢脸了。
站在这聆听高手的对的话,能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
画被许四海放在桌上,但他只轻轻的把画面拉开一尺就罢手了,随后还坏笑这指指张富贵。
张富宽也是刚刚看出这是一幅好画,还想伸手继续打开画面,还被徐邦达老师一把推开,“老四这是在考校你呢。”
“啊?”张富宽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他灵机一动,知道许四海的眼力过人,他收的画还精心装裱自然是真迹。问题是这幅画是谁的,许四海在电话里也没说啊,这可难办了。
他开始看画,想要从画面上去寻找画家的特点。
他看到这一尺画面上,渴笔湿笔俱全,而且运用的非常巧妙合理,大石头上还堆砌小石头,石尖多用螺青。
再看皴法,披麻皴被这幅画用到了极致!
张富宽马上想起来:“这是黄公望的画!”
“张兄眼力过人!”许四海还一个劲的夸赞,说的张富宽脸都红了。
一旁两位陕博的工作人员也说,不愧是皇宫博物院出来的,经名师指点还有丰富的藏品可以借鉴,眼力绝对可靠!
“过奖过奖。”张富宽也是一阵汗颜。
黄公望的画,李伯清忽然想起上两礼拜有个贩子想要卖给他一塑料袋碎画,后来还被许四海以100块钱拿着了,莫非就是那一幅画?
李伯清实在是忍不住了,出言问许四海:“是不是那副100块买下的碎画?”
“就是!”
那副破损不堪的画,李伯清是亲眼见识过的,在他看来是已经没救了,居然被许四海拼接的那么好,简直神乎其技!
到这会马壮也明白过来,敢情碎的画是可以拼接起来的,而且还能拼接的天衣无缝看都看不出来。
等到整幅画被全部展开,连外行的马壮看了都直呼这幅画画的好,他看着舒服,还有点神仙家园的味道。
他还暗道原本以为许四海只不过是在瓷器上了厉害点,没想到他在书画鉴定上还是怎么厉害,也不知道许四海在古董上哪一门不行。
边上还有掌柜很突兀的问,这幅画上写的不是大痴道人吗,怎么又成了黄公望了?
结果愣是没人回答,搞得这位掌柜一脸尴尬。
后来还是好脾气的启功先生说,大痴是黄公望的号,就像苏轼他号东坡一个道理。
马壮也这才想起,前些日子被许四海抢走的那副唐伯虎的书法,上头的落款就是鲁国唐生,原来这都是画家的号,难怪知不知道。
看来回去后也要找点书多看看,把历史上大画家的字号都给背出来,因为这事关经济效益。
收了锦盒画匣,陕博的人说原来他们一位秘色瓷只能是他们陕省独家拥有的,没想到京城居然早已经有了,这得让他们有种一叶障目的感觉。
许四海也含含糊糊的说,这只秘色瓷的注子,是他早年间在乡下收来的,估计是辽代初期贵族墓葬出土的。
陕博的同志说辽初和晚唐几乎在同一时期,越窑能送到长安,自然也能北上到燕山一带,这就对上了!
“许老板年轻轻的,藏品的档次很高啊。”
许四海则很谦虚的说一般般,好东西就这几件。
这话又被李伯清听进去了。
最后徐邦达说时间还早,好久没听许四海弹琴了,就弹两首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