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确实是有帝王的心狠手辣,很多皇帝登位之后都会干这事,特别是本来不是皇位继承人的。在帝王制的古老时代,为了坐稳皇位而采取的激烈而铁血的手段,能够在短期之内铲除异己,但也留下了许多的隐患。
再来,女帝也是一个城市设计的人才和爱好者、目光也很长远,带有治理国家的战略考虑。问题是这一年之内就改建完毕的工程牺牲了不少人,劳民伤财,动摇国本,此女唯我独尊,雷厉风行,急功近利,缺乏仁爱之心,还大兴行宫享乐,人命、赋税似乎并不在她的宏图霸业的考虑之列。
然后,此女帝的野心也是很大的。西北打了胜仗,她不收手,还一再加重兵役,加重赋税,源源不断地供给前线,此举更加弄得是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她却一意孤行、也不理会朝臣们的劝阻,就前后打了两年多,一定要将自己的版图扩张了才算好。
除了以上这些发现,凤墨影还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女帝私生活的小八卦。
登位之前的不详,但自后宫进了人后,女帝虽然吃喝玩乐样样皆尊贵高级得很奢靡,但是这几年来竟还没有将繁衍皇族子嗣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后宫中没有她和任何人圆房的纪录。
说她是不想这么早生孩子,还是干脆就不想生孩子,毕竟她是需要自己亲自去生的,是担心生孩子的风险太大了。
毕竟,在古代生孩子有个说法,就像是重新投了一次胎。
搞不好,她就是担心自己的皇座尚未坐稳,还是未坐够。
问题是,她可以喝避子汤。
难道是怕喝多了伤身体?
还是她有什么隐疾?还是有可能危及皇位而不可泄露的隐秘?
女帝的感情生活也不是很弄得明白。毕竟凤墨影穿越的是人家的身体,然感情是属于灵魂的事情,这一码归一码,她可接收不到。
凤墨影攥紧手上的奏本,有点郁闷地躺在贵妃椅上,双眼望住殿中雕刻着双凤朝阳的承尘怔然出神,觉得脑壳有点儿疼。这一出戏她该是怎么演,又该如何才能演得下去,才能在这个如行走在刀尖上的皇宫里走出去?
她睁眼,目光落向自己的双手上一扫而过,开口随即吩咐在一旁侍候着的绛璎道:“传寡人旨意,着令后宫诸人皆手抄一分佛经,三天后奉呈上来。心诚者,寡人重重有赏。”
绛璎不疑有他,应声“诺”,便领命下去办事了。
紫珞仍旧继续在殿中拣奏章,既分轻重缓急,又分各部各司,井井有条,一摞摞地整齐码在案上,以方便她随手抽看。
三天后,后宫中的各人手抄本佛经皆陆续地呈交了上来。
凤墨影坐在御案后,一份份地翻看,神情专注。
竟未料到这诺大的后宫才三十多人。
“都呈上来了?”凤墨影忍不住问了一句,话说后宫三千都是夸词呢?
绛璎双手相交,回禀道:“是的陛下,都已呈上来了。”
凤墨影不动声色地在心中诧异了一下,眼中快速地浏览着这些佛经。想不到这些后宫中人每个的字迹都不错,想来写字该是这些男子最基本的本领了,难得的是还极有特色,风骨各异。
凤墨影在这些人的字迹中又挑了几分佼佼者,最后又挑了自己最喜欢的风格。看着上面分别的署名,一份是青夜离;一份是雪灵染。
评心而论,这两人的字皆在伯仲之间,又在这三十多人中出类拔萃。
青夜离的游云惊龙,更具大家气度;雪灵染的鸾漂凤泊,尤自别具一格。
凤墨影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临摹雪灵染。其中的原因众多,一则,青夜离与女帝自小一起在宫中上学,彼此的字迹应该已经是很熟悉了,对对方的运笔走墨都该早已了然于心。如今她若初学,必然会被青夜离瞧出端倪来的。
二则,雪灵染的字很有个人的特色,她纵然学得不像也是情有可原的。而学习新的字体,她也可以使用上自己的运笔习惯。且他对女帝在朝阳台又有救命之恩,临摹他的字体似乎也并不显得这么的突兀。
说干就干,她命紫珞收起了这些字帖另有用途,又赏赐了青夜离、雪灵染等五人以表彰其心虔诚。
令绛璎设香铺纸、添水磨墨,就着窗外午后的阳光,她挑了一支趁手的紫微狼毫,便开始了左手的练字。她本就是左右手皆可书写的,但若继续用右手,难免会被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