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大风雪的季节,道行险阻,却一路风雪兼程。
一路上,李公公时不时就离开马车,在风雪中和张翼并驾齐驱、策马奔腾,算是过足了马背上的瘾。
趁着李公公不在马车上的间隙,杨奇、三郎和翠儿都在揣测着此行的目的地和悬赏刺杀的目标。
李公公明显的宫中太监特征,为首的张统领和座下骑兵一身散发的肃杀之气,让此行显得更加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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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座城池前。
李公公掀起马车上的帘子:“这一路风雪,泽州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杨奇在心里快速地回忆思考着:
“泽州,是山西和河北接壤之要冲,更是山西南下中原的门户,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听闻叛军起兵之时,就迅速地占领了这里。”
上次自己去长安,走的是西北线,就是为了避开东线这一路上被叛军占领的城池关卡。
那么,作为位置如此重要的城池,叛军必然会安排一个重要人物在这里镇守,他是谁?
他会是这次自己要刺杀的目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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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州,习武场。
场下数千名燕军士兵,还有七八十个被俘的朝廷官兵。
一人手持长戟,在场中傲然挺立。
一群燕军士兵用长枪逼迫着其中的三十多个朝廷官兵走进习武场中央台上。
“想活命的,就拿起地上的武器。能走过三招的,就放你走!”
几个士兵抬着一个箱子走了上来,他们把放在里面的刀剑统统都倒在地上。
一旁的燕军士兵再次高喊催促:“想活命的,就拿起地上的武器。能走过三招的,就放你走!”
朝廷官兵中,有几个士兵眼睛里露出狠光,捡起兵器就朝着场中的人冲了上去。
“哐。”
“呛。”
几声过后,他们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剩下的官兵们围在一起,其中一人咬着牙喊了声:“列阵,左右夹击!”
官兵们分成两队,各持兵器,排着阵型从左右同时进攻。
那人却先发制人,往左边一队逼近几步,尔后手中长戟如长虹贯日,直插进阵型之中,又顺势左右扫荡,一招就把整个队伍的人打得七零八落、血溅满场。
这时,右边一队已经杀到,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声怒喝。
吓得这一整个队列一个急停,瞬间人仰马翻。
而那人却狞笑着把手中长戟向着他们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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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场门口,张翼率领着一群骑兵护着一辆马车进场了。
那人居高临下瞧见了:“看来,客人到了。”
接着,他伸出手指对着场下剩下的三四十个朝廷官兵:“你们,一起上,我赶时间!”
“一起上,我们人多!”朝廷官兵们咬咬牙拿起了兵器,嚎叫着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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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马车进入习武场时,杨奇和三郎就把马车里的帘子拉开条缝,偷偷往外看去。
翠儿感觉到杨奇和三郎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翠儿也想往外看,却被三郎伸手按住肩膀,拦在身后。
习武场中央台下,马车停了下来。
李公公爬出了马车,正准备打招呼,可等他看到周围的情况,就“哇”一声扶着车厢呕吐起来。
在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中,在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里,杨奇瞪大了眼睛,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切:
是血流成河、
是满地的残肢断腿、
是还未断气的朝廷官兵们抱着伤口绝望的哀嚎、
是场上那个唯一站立着、满身血污的男人持戟狞笑的脸。
“霸王!霸王!”
全场叛军士兵们开始欢呼。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