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想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那个文官明显习惯了朱四雄的不配合,当下就只能例行公事地说:
“朱统领,那麻烦你再回答一次以下的问题。”
朱四雄知道,他们反复地问问题,就是要从自己的回答里寻找破绽,如果这些回答里,哪怕只有一点和前面不一样,他们就可以以此为突破口。
那文官的声音毫无感情:
“那日,在并州悦来楼,你说你看到军师行为反常,在那样危险情况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按约定往马车躲避,反而是往悦来楼去。
朱统领,你怎么看这个情况?”
“还有,朱统领,在悦来楼外,你说刺客识破了侍卫队的标记,乘乱混入了侍卫队中。
而你只识破了一个刺客,实际上却是有两个刺客。
可那些侍卫都是你精心挑选的,又怎么会出现这情况?”
军师身上唯一的伤口,同时也是致命伤就在胸口,那军师当日所穿长袍上胸口的位置为何会完好无损?
另外,按你所说,那时天色昏暗,刺客又是如何能在那么暗的马车里,一击得手?”
朱四雄懒得再回答,那个刀笔吏的口气开始气恼起来,称呼也随之改变:
“还有,朱四雄,一个多月前,你明明已经在并州城外农舍把那刺客围住,重重包围之下为何会被他逃脱?
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会在那里出现?这些事情里,朱四雄,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狭小幽暗的地牢里,文官的声音在回荡,朱四雄借着光在那看着墙上的苔藓,苔藓盘根错节,往四周蔓延着,毫无空隙,令人窒息。
。。。。。。。。。。。。
“王爷,这个朱四雄可是个人才,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你也知道,黑衣军师和国修军师名为师徒,两人关系实际更胜父子。
黑衣军师的死,我们总要给国修军师一个交代。
何况眼下是计划的紧要关头,我们还需要接管了并州事务的国修军师的支持。
张统领,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力王行宫外。
破阵营张翼走了出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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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牢里。
“开门。”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
“可是,张统领……”狱卒面露为难。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声音明显不耐烦了。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开门,这就开门。”狱卒连忙拿了钥匙开锁。
“老张,大老远就闻到了,有酒,有肉,赶紧摆起来。”朱四雄对着跨进牢门的张翼说到。
张翼把怀里的酒坛子放了下来,用手使劲拍了拍,撕开封泥,倒在碗里:“嘿,这酒我藏了好几年,今日便宜你了。”
朱四雄举起酒碗和张翼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门外的狱卒蹑手蹑脚地偷听。
朱四雄和张翼两个人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重复着倒酒、碰杯、喝酒。
酒坛子见底了,张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带着酒劲朝着外面吼到:
“怎么、这么暗,还不快、去取灯烛来,别误了老子喝酒!”
狱卒吓得连滚带爬。
朱四雄开口了,语气平淡:“日子定了。”
“三天后,斩刑。”张翼背对着朱四雄直直立住,口齿清晰:“我能为你做什么?”
坐在地上的朱四雄,对着张翼举起了手中的酒碗:
“老张,帮我带句话。”
张翼侧耳倾听。
朱四雄一口喝光碗里的酒:
“带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