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跟在武士彟身后,走了进来。
到了廊下,邋遢道人正等在那里,他看到杨奇,就朝着杨奇点了点头。
武士彟也停下了脚步。
杨奇朝着邋遢道人和武士彟点了点头,脱了鞋子,进了屋子。
屋子里香味萦绕。
武华正跪坐在那,他的面前摆着一副棋盘,看到杨奇进来,他伸手示意杨奇坐下。
杨奇看了一眼武华,跪坐了下来。
武华动了动身子:“你与小儿是好友,我称你一声贤侄,算不得托大吧。”
杨奇连忙回到:“叔父说笑了。”
武华点了点头,他一脸认真:“贤侄,今日,我请你过来,是要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杨奇连忙点着头行礼:“本就是举手之劳,今日看到叔父无恙,小侄也是打心眼里高兴。”
武华吸了口熏香:“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对我而言,却是救命的恩情。所以今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杨奇正要客气两下。
武华挥了挥手,早已侯在那的家丁端着个托盘小碎步跑了过来。
武华伸手用手掌对着托盘:“这是秦王府下属商乐署管事的任命书,有了它,以后秦王辖下二十四州的买卖,你任行无阻。”
杨奇一怔:“叔父,这也太贵重了!”
武华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觉得太贵重了。”
杨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武华。
“我是个商人,在我眼里,万物皆有标价。”武华说了下去:
“我说这个太贵重了,是因为有了这任命书,你甚至可以把买卖做遍全天下。
和这点比起来,武某的命真的根本不算什么。”
杨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不停地点头。
武华说了下去:“贤侄,要想得到这个任命书,我需要你,陪我好好地下一盘棋。”
杨奇更加不解。
武华解释到:“赢了我,这个任命书就是你的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棋品是四品。”
杨奇啊了一声。
武华的语气不容置疑:“贤侄,我年长于你,又是主人,理应倒贴三又四分之三子。”
这算什么,借棋考验我吗?
杨奇犹豫不决。
武华张开口提醒:“贤侄,不用想太多。”
杨奇想了想,拿起了个棋子,下了下去。
院子里,邋遢道人和武士彟跪坐着,他们的面前也摆着个棋盘。
武家的家丁,不断地来往,把里面两个人下的棋报出来。
外面的家丁就把棋子摆在邋遢道人和武士彟面前的棋盘之上。
邋遢道人笑着说:“贤侄,敢不敢打个赌啊,你说他们俩谁会赢?”
武士彟听了,摇了摇头:
“叔父,您是在开玩笑吧。
我整日里和杨兄下棋,知道他的棋力和我差不多,顶多就是个七品用力。
而我父亲的棋品是四品通幽,就算放在整个并州地区,估计也没几人能和他抗衡。
虽然杨兄有让子的优势,但他的对手是我父亲,这赌局哪里还用得着下?”
三国时,曾经根据棋手的棋力划分了九个品级,品级越高,棋力也越深。
邋遢道人笑了:
“这么说,你是赌武兄赢啊。
好,我就赌杨家那个小郎君会赢。
胜负的彩头嘛,我要是输了,就去山东找到《九章算术》,给你们送去。”
“那我就以那袋银针做彩头。”武士彟笑着说:“叔父,我觉得您这回输定了。”
邋遢道人笑着:“行,那我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