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盘着腿,坐在老魏掌柜蒸饼铺后院铺的席子上。
老周管家、三郎和何逢昌兄妹都在。
何逢昌亮着大嗓门:“那现在并州四户要和商乐署对战?”
何香儿提醒到:“现在已经不是‘四户’了......”
何逢昌大嗓门说到:“对啊,公子现在已经被清理出去了。”
老周管家连忙咳嗽了两声。
何香儿也拉了拉何逢昌的衣角。
何逢昌被这么一拉,心里感觉不快,就嘀咕着:“本来以为跟了个大户人家的主人,谁知现在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俺倒没有什么,就是委屈你了,香儿。”
老周管家再次咳嗽了起来。
杨奇听到,就笑了笑:“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和那些鼠目寸光的三户同盟,反而不利于我们大展拳脚。”
老周管家一听,就问到:“公子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杨奇说到:“既然是他们先把我杨家赶出了四户同盟,那是他们先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
老周管家沉吟着:“公子,您是要和并州商户斗?”
杨奇嗯了一声。
何香儿碰了碰何逢昌,努了努嘴。
何逢昌反应过来,这回第一个拍着胸脯表态:“公子,不管你做什么,俺都听你的。”
杨奇瞥了一眼老周管家。
老周管家吞吞吐吐地说到:“我这还有点......有点金银,可供公子作为东山再起的。”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到:
“公子,您准备从哪里开始?所谓做熟不做生。
昔日我们杨家是靠贩布起家的,西市那些绸缎铺子,原来都是我们的产业......”
杨奇摇了摇头:
“老周,你们还记得那天我们在高家厅外听到的吗,现在商乐署和并州商户正在打价格战。
如果我们现在参与某方面生意,很容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特别是高家和王家,这次被我们坏了他们和商乐署求和的目的,肯定会报复我们。
万一到时候,我们入了哪一行,他们就到哪一行压价,凭借目前我们微少的本金,根本不够。”
何逢昌插嘴到:“公子,既然做熟不做生,要不,干脆俺们上山去当山贼去!”
一向冷漠的三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何逢昌马上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老周管家想了想,问到:“既然如此,公子,那我们?”
何逢昌嘀咕着:“既没本钱,又不能操旧日熟业,还能干啥啊?”
老周管家想到前途艰难,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杨奇看到他们士气低落,就想起了前世自己初创业时的样子。
每天早上自己都是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走,虽然手上没有业务,也要装作忙碌的样子,因为这是要给手下的员工看。
那些员工们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每天早上开了例会,自己给他们鼓完劲,让他们激情满满地出门去拉业务后,他有几次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感觉都要撑不下去了,虽然最后还是选择了咬牙硬抗,而那时的胃却因为压力大到抽搐......
未长夜痛哭者,不足以语人生。
有些事,只有亲历过才会懂。
重生,穿越?
这些创业期的迷茫,手下员工士气的低落,都是躲不开的过程。
还好自己是过来人了,知道此时,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