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
杨奇脚步依然不停:“这里只有高家的马车,没有叶家的,所以,商议地点根本不是在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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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
叶驰轻哼一声:“看来,王贤侄是有备而来啊。”
他把琉璃酒杯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动作说不出的潇洒。
喝好了酒,叶驰却没有接过王坚的话题,而是说到:“既然今日是高家主持‘四户商议’。那么,关于我并州四大商户如何应对商乐署之事,还请高兄开始吧。”
王坚却插嘴到:“叶叔父。小侄认为,在开始之前,最好还是先对我王家的提议进行票决。毕竟,此事关系到我并州城四大户的根本利益。”
叶驰还未言语,高远已经接过话说到:“王贤侄,此事怎讲?”
叶驰看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已经明了,就不再言语,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
王坚坐回自己的位置,先是慢慢说着:
“并州四户,叶杨王高。百年来,我们四大商户在并州城向来同进同退,才拥有了今日的局面。”
他的语调开始慢慢高了起来:
“可惜,富不过三代。
杨家这一代偏偏出了杨奇这么一个败家子,他天资顽劣,好赌成性,先是气死其父,而今更是把杨家祖上留下的家业败了个一干二净......”
王坚摇着头:
“这本是杨家的私事。奈何,他位居我并州四户之列,此事就成了我并州四户的公事。
高叔父、叶叔父,商事诡谲。试想,你我和这样的人合作,我们并州四大户焉能不为将来担忧?
更何况,现如今杨家的所有家产已经败光,他已经再无财力参与我们其他三户接下来的商事,留他在我四大商户,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所以,今日我王家提议:将杨家清理出我们并州四户。”
高远在上面听了,对王坚那是暗自满意:“我高家的女婿,就该是这样的。”
他瞥了一眼叶驰,心里暗想:“待回头,我高家和王家联合,看你叶驰,还能在我面前嚣张到几时。”
高远正准备开口说话,谁料却被叶驰抢了个先。
只见叶驰依旧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语气清幽:“王贤侄说得是遵章守法、有理有据。既然如此,那对于把杨家清理出‘并州四大商户’的事,我叶家——没有异议。”
高远看着叶驰的优雅动作,心里是说不出的妒恨,但到最后听叶驰说出“没有异议”之时,却又喜出望外。
叶驰依旧悠悠然地说到:“既然是将杨家清理出四大户这样的大事,依据我四大商户昔日的约定,必然要向世人公布正式的文书。”
王坚已经站了起来:“叶叔父所言有理。来人!”
王家仆人走了上来,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正是笔墨纸砚。
王坚手指着托盘,笑着说到:“叶叔父,墨已经好研好了。”
叶驰愣了一下,随即讪笑道:“王贤侄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王坚对叶驰的话毫不在意,在胜利者的心态下,他依旧保持着笑脸:“四大商户之中,谁都知道叶叔父最是文采斐然,这文书一事,还有劳叶叔父了。”
叶驰感叹了一声:“王家当兴,兴在贤侄啊!”
说着,他站了起来:“高兄主持此次‘四户商议’,还特意选了我叶家的酒楼承办,这是照顾我叶家的生意啊,既然如此,我叶某又怎么好意思推辞呢。”
看着叶驰提笔,龙飞凤舞。
王坚和高远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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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大街上。
杨奇走在前面。
老周管家提议:“公子,要不我们再去高家看看?”
杨奇摇了摇头:“没用,如果是在高家进行,我们去了也必然会被阻拦。更何况,高远这么虚晃一枪,说明他不会再选择在高家举办。”
三郎自责到:“公子,都怪我。”
杨奇转过身,伸出手拍了拍三郎的肩膀,笑着道:“不是我军无能,是敌军太狡猾。”
三郎点了点头。
杨奇抬头看看天:“好了,事已至此,我们现在就去悦来楼,好好地吃上一顿。”
“好!”老周管家先是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公子,我突然想起来,老魏掌柜那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转身就想溜走,却被杨奇一把揪住。
杨奇笑嘻嘻地说:“老周啊,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老周管家:“公子,真的不行,我兜里的那两片钱还要留着,我要为公子做长久打算......”
老周管家话音还未落,已经被杨奇招呼着三郎,一人架起他的一只胳膊,往悦来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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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悦来楼却楼门紧闭。
只剩个小憨子在门口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杨奇走上前去:“小憨子,怎么今日没有营业,巫掌柜和柜娘呢?”
小憨子正睡得迷糊,他伸出手挥了挥,赶走围绕着他面门飞舞的苍蝇,这才应道:“巫掌柜和柜娘都去了凯乐楼。”
老周管家奇到:“凯乐楼?那是叶家的产业。”
他就问到:“掌柜的是去赴宴,还是去掌勺?”
“俺听掌柜的说,那边请他去做一道生烤鹅掌。”小憨子不满地说:“他们嫌俺笨,就不带俺去。”
“生烤鹅掌?”老周管家想了想:“我记得,叶家那位最喜欢吃这道菜了。”
杨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你们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