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果离开我家,君珩会把温邪交给你保护吗?还有,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喜欢她,但又很克制,是为什么?”
夜野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回答第一个问题还是第二个,也没想到傅桀会问得这么直接,“小姐不会不要我的,那不是喜欢,那是倾慕。”
傅桀呵了一声,“倾慕?可真会找词,你作为一个除了长得好看其他一无是处的男人,不会觉得不配吗。”
少年眼底的色彩发生了变化,他蜷缩着手指,俊逸的脸上有些阴郁在跳动,“所以你觉得,你又配吗?”
“比你合适,毕竟温伯伯把她送到我们家,就是为了让她跟我培养感情的。”
夜野嗤笑一声,有些不屑的看着他,“他看好的男人,自始至终,只有君珩,你知道监护人代表什么吗?现在是监护人,以后也可以是丈夫,这是教父承认的,小姐才十七岁,君珩就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额头,你我看不见的地方,会做什么,不用我明说吧。”
傅桀突然就生气了,他倏然起身薅住夜野的衣领,神色阴沉,“他敢,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他跟你的区别是他有用,你没有。”
被如此羞辱的少年,此刻的情绪并没有很大的起伏,甚至还淡笑着看向傅桀,“那么你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
他抬手就要朝夜野揍去,却在关键时刻收了力,松开了揪着对方衣领的手,转过身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那就各凭本事。”
这边温邪坐在书桌旁,翻看着沈妗其他的书,看得直想睡觉,撑着脑袋就打盹。
这时,脑海再次重现被君珩无情捅一刀的画面,她拧着眉头,没有睁眼,但脸色十分痛苦,孩子,跟着死去的不只是她,还有孩子,她怎么可以原谅,怎么可以!
额头上冷汗涔涔,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分,她是一个无情的人,也就只有义父和君珩才能真正勾起她的情绪和恨意,所以前世她才会因为义父的死而变得极端,残忍,因为善良对她来说并没有用,她的善良保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人,只有狠,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才能让自己感觉还活着,而非死亡。
但君珩在几年后又自诩正义的亲自解决了她这个该死的坏人,那时候她才明白,她不应该信任任何人,包括这个对她无微不至又忠诚的属下,因为他的野心不仅仅只是做她的手下,是取代她。
重新开始的时候,她一直都在逃避一件事,那就是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其实那时候医生说她怀孕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打掉,但没有,她觉得是一个契机,和君珩在一起的一个契机,所以开始了金盆洗手的打算,但一个坏事做尽的人,有未来可言吗,没有,不仅老天不给这个机会,君珩也没给。
醒来之后的温邪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擦拭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当经历生死离别,背叛欺骗,家破人亡之后,最能平静的做出一些决定,之前她选择做一个善良的人,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现在才发现,善良也分很多种,聪明的,愚钝的,最想做的,还是一个聪明的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