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壶桂花酒下肚,姚今已是腮边一片霞红,歪着脑袋举着杯,朝向窗户道:“月白,我此刻脑子迟缓,又很想对酒当歌——你快帮我想一首喝酒的诗来,让我也吟诵一番!”
林月白见她那半醉半不醉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一国之主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然后慢声道:“劝君金屈卮,满酌不须辞。花发多风雨,人生足别离。”
姚今顿了顿,想是将这几句仔细品了品,也摇头道:“这个不好!听起来怪惨的,什么人写的?定是个仕途不达、人生心酸的家伙所作!我还是喜欢、喜欢那个《将进酒》,喜欢那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喝得舌头都要打结了,今日定是尽欢了——快尝尝这鱼片,去去你的酒气,这鱼片味道极好。”林月白仔细夹了两片到姚今碗里,“虽然你现在酒量不错,可今日就不要再喝了,我看你有些多了。”
“还好还好,只是想要借着假醉纵情一二——你知道的,等下回去王相他们晓得了,又得跑来烦我。”
林月白掩面轻声一笑,“你每次吃酒吃多了回府,必是相先生先至,一会儿赵俞大人也来了,两人便要足足跟您唠好一会儿,每次都能给你把酒都唠醒,也是奇了。”
“哈哈,对啊!看到他们两个唐僧,连我肚子里的酒虫也吓得逃跑了!”
“其实,王相和赵俞,都是很关心你的。”欢笑过后片刻默然,林月白认真地看着姚今,“吕桃、璇女,还有刘肖龙他们,对你也是一片诚挚。”
“是啊,他们都很好,”姚今怔怔看着空荡荡的白瓷酒杯,“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还是担心你……焦家的人来了几次、王相也劝了我几次,我每次都会跟他说很多,很多理由很多道理,说得连他也没话回我了——可我心里明白,其实那些真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我舍不得你走。”
林月白听得心中一酸,握住姚今的手刚要说话,外面却传来了刘肖龙的声音:
“殿下,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姚今呼了一口气,端正姿态放下酒杯,见刘肖龙拿着一封拜帖进来,不禁皱起眉头:“这是哪个人才,找本国主攀附关系还是巴结迎奉?不晓得本国主的脾气吗,拜帖都送到西子楼这里来了?”
“回禀殿下,这是对面包间刚刚遣人送来的。另外,和拜帖一起呈上来的还有这个香囊。”
见那如意香囊十分眼熟,林月白便起身走了过来,近前仔细一看,顿时“啊”了一声,惊道:“这、这是——这是阿媛今日私自拿给舅母的那个!”
姚今脸色微变,略微一想便明白了过来:“看来是你那两个丫头借这香囊将你的行踪告知了焦家,所以他们早在这候着我们了!”
林月白本能不信阿媛她们竟然有这样的心计,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事实已在眼前,她不禁伤心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喃喃道:“为什么她们会……她们不过是两个孩子……”
“月白,两个丫头的事回去再议,眼下客已上门,我们又怎可还躲在这里不见?”说罢,姚今便让刘肖龙去对面请人过来,而林月白担心地拉住姚今:“阿姚,焦夫人对林月白从小关照,是真心待这个外甥女的,她出身武将世家,素来心直口快,若她话说得重了,你可千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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