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惠州那一夜在慕容靖的寝室中,阳樱面对醒来的慕容靖是楚楚可怜又羞愧难当,而当时的慕容靖几乎是惊骇的,惊骇到他差点当即挥剑斩了阳樱。
“你给我下药!?说,是何目的!”慕容靖来不及穿衣,一把拉过薄毯围在腰间,长剑一挥,将阳樱逼到床边。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靖,你听我说,你放下剑你听我说……”阳樱紧紧抱着衣服护在胸前,脸颊上又红又白。慕容靖瞥见她裸露的肩上,肩带半边滑落,心中一丝荡漾,某些曾在书上出现过的场景顿时化成以他和阳樱为男女主角的某些情节浮现在他眼前,慕容靖随即暴怒:“说!是谁指使你的!快说!若有半句虚言,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没、没有人指使!昨晚、昨晚是你说喝酒,我才喝的呀!”阳樱颤抖着申辩,“那酒还在桌上,你可以……你可以自己去查验!若我下药,你立刻过来劈了我算数!”
此药融入酒水或热汤之中,两个时辰就会挥发完毕,再无任何药效,你若是用来安眠,务必记得在两个时辰之内服下,方有安睡之效。
阳樱想起褚令的话,鼓起勇气轻轻推着他的手腕朝外屋走去,刚走了两步,慕容靖突然一个转身,又将她压在了——床上。阳樱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一股成年男子的危险气息直逼耳边,她躲不了让不开,不敢也不能有半分动弹,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里,只有裸露的肩膀尚能活动半分,只是那活动的动作,也只不过是瑟瑟发抖而已。
“阳樱,你最好说实话,”慕容靖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会也不懂怜香惜玉,我最擅长的,就是杀人!”
“好!那你就杀了我吧!横竖我死了,公主殿下也不会随你去闽国演那成亲的戏码!若你胆敢拘束我们公主让她脱不了身,她便无法助慕容三殿下一臂之力,到时候后悔的,是你!”阳樱一闭眼一伸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慕容靖神色一沉,手上力道松了半分:“我们殿下?什么意思?”
“你……你让我起来,我再告诉你!”
“我若是不让呢?”
“不让……不让的话,反正……反正横竖我也是你的人了!你杀了我吧,你下的去手!你杀!”把“我是你的人”这句话说出口的阳樱,脸红的就要沁出血来,她赌的、姚今赌的,都是慕容靖对刚刚***好的女子是否能留存一丝情分。但她们也并不知道,慕容靖从未与女人亲近过,而阳樱他是生平“头一个”。
半晌,慕容靖终于松开了阳樱,并扔了一件外衣在她头上:“把衣服穿好出来!”
阳樱抖抖颤颤穿上衣服,此刻她的脑子已经糊了,之前姚今教她的那些说辞,什么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她是记三句忘五句,唯有“要让慕容靖相信你与他已有过肌肤之亲、床底之欢”这句,她总算还没有忘记。
“出来!”慕容靖在外间低声怒吼,阳樱吓得手上一抖,那衣襟上的盘扣便怎么也扣不上去,慌乱之下无意看了一眼床,那乱糟糟的米白色被褥上点点殷红,她顿时血冲脑门,赶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我……我……我……”一连三个我,阳樱也不知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把她的意思表达清楚,可想到此番付出了这么多,若是不能得个好结果,对自己、对公主殿下,都无法交代,她还是咬了咬牙,道:“我并不是受人指使,只是……只是昨晚有些醉了,我又、又有些喜欢你……”
“你不必说了!”慕容靖的衣冠已经穿戴整齐,只是他那一贯凶巴巴、冷冰冰的脸上,少有地显出几分似是温柔、似是惆怅又似是羞涩,他用眼角迅速扫了阳樱一眼,喉头微动,低声道:“等回了闽国,我自会向王上、珍妃禀明,请旨娶你……娶你为妻。”
“娶我……为妻?”阳樱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仍是愣愣的:“我不过是个宫女,你却要娶我为……正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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