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薛崇简将王晖带回营帐,急切地拉住占星,一叠声问道,“供奉,表兄当如何治疗?要哪些药材?我设法避开人,给你弄来”
“国公安心,不必多麻烦”占星按了按薛崇简的肩头,权策身边的头上刺儿头,到了薛崇简身边,得他全心信赖依靠,倒是有了些稳重模样,扬了扬手上的皮靴,“这靴子里头的黄斑蛇,就是解毒良药”
薛崇简满脸莫名,眨着眼睛问道,“这是毒蛇,怎的又是解药?”
“呵呵呵”占星得意地笑了两声,说到他的得意之处,面上傲然自矜,“道法自然,天行有常,毒物出没百步之内,自有解毒之物,这黄斑蛇的解毒之物,就在它自己体内,将毒牙取下磨粉,和蛇血熬制,可得药丸,服下,最多两日,毒素自解”
薛崇简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发自内心地赞美道,“供奉可真厉害”
占星维持着高人风范,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外头料理皮靴里的毒蛇,才转过身去,脸颊便笑烂了。
薛崇简安了心,回到军帐主位上,盘膝坐定,双手放在小腹前头,微闭着双目,陷入沉思。
“供奉,稍后传令下去,表兄安然苏醒之事,秘而不宣,莫要传扬了出去”
占星站在阶下,眼睛睁大,“国公此言,可是对行凶之人,有了猜想?”
“刘芳敏上蹿下跳,到处钻营,应当是他所为”薛崇简右手握拳,在额头上按着,“右豹韬卫的裴延休,是受到崇敏兄长暗中胁迫而附从,其志不坚,也甚少交心,本还以为他没有胆量作祟,但今日表兄中毒……”
“显然表明,裴延休是受了刘芳敏蛊惑,刘芳敏此举,是展示手腕能耐,也为裴延休扫清障碍”
占星眉头大皱,颇为紧张,“国公,如此说来,您的处境也不安全,李景荣此人,狼心兽行,脑后生就反骨,背叛了亲叔父不说,还动手置他于死地,更不可信任,而国公驻在焰火军,保不齐,刘芳敏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您了”
“有供奉在,我不怕”薛崇简挺起胸脯,满怀信任。
占星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国公自然可以放心,属下回头便召集暗地里的人手,外松内紧,定然护国公周全”
薛崇简点了点头,笑得灿烂,“如此,我便可以安心看他们粉墨登场了”
占星不安分的性子又开始发作,撺掇道,“国公,既是晓得那刘芳敏不怀好意,还对九曲侯下毒手,何不趁势发作一番,与他一些教训?”
薛崇简脑袋甩得像是拨浪鼓,坚定拒绝道,“不可,不可,大兄说过了,只让看着,不让乱动,即便是要算账,也要等他们闹腾尽兴了,只要西塞大军基本盘不出岔子,便无须搭理他”
占星咂了咂舌,瞧着眼前仿佛换了个人的薛崇简,觉得很是无趣,又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