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在秋官衙门大狱”
“唔?”权策眉毛挑了挑,看了太平公主一眼,不忍她担心,没有说什么。
太初宫,双曜城,东宫。
李裹儿看着面前跪地请罪的韦汛,愈发艳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波动,轻启朱唇,淡漠道,“你不必请罪,事实上,你用一帮仓促招揽的杂牌,做到眼下这个地步,已经超出我的预料太多”
韦汛迟迟没有抬起头。
“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落在青玉地砖上,摔碎成很多片。
李裹儿神情微动,双眸一斜,终究化作一抹冷傲不屑。
她知道那是什么,是韦汛的眼泪,是她堂舅父的眼泪,为她已经逝去的母亲也好,为她自己也罢,她都不稀罕,也不会有丝毫触动。
她是天之骄女,身上有最尊贵的血脉,是艳压天下的皇族第一美人,是翱翔九天的凤凰,卑微下贱如韦汛,哪里有资格怜惜她?
眼前蓦地闪过权策的脸庞,让李裹儿心烦气躁,“我再问你一次,降龙确定可靠么?他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会为了区区钱帛,任由我等驱使?”
韦汛抬手拭去眼泪,李裹儿没有叫起,他便仍旧趴在地上,“郡主,降龙并非言听计从,您之后下令的几项行动,他都明言,拒绝再予支持……”
“呵呵,你说他疏远权贵,我信了”李裹儿并不介怀,轻笑一声,“他这是避免绑定在我们身上,你要更有耐心,定要将他笼络住,任何手段皆可动用”
“是”韦汛应命,满面踌躇,“郡主,我等暗人单薄,比不得张昌期,降龙此时撂了挑子,该如何应对他们的攻势?”
“李重福名声已经狼藉,成了惊弓之鸟,惩戒目的已达,再在泥潭乱斗,非我所长,亦非我所欲”李裹儿站起身,窈窕的身姿,惊心动魄的曲线,惊鸿一现。
韦汛恰巧瞧见,以他此时沉郁忧虑,心都不免漏跳了好几拍,赶忙垂首下去,不敢再看。
“司马怙还在秋官衙门牢狱中?”
“啊……是,武三思搅和了一手,干扰了宋璟的线索,他似也不急,慢条斯理查案,司马怙便丢在一边,交给了郢国公薛崇简练手”韦汛有些跟不上李裹儿的节奏。
李裹儿双眸闪光,殷红丰润的双唇,缓缓绽开一个柔媚妖冶的弧度,美艳不可方物。
“你下去吧,让秋官衙门的自己人传话给他,令他依计行事”
韦汛不敢久待,匆忙而去。
“大兄,裹儿的亲亲情郎,安闲日子,怕要到头了呢”李裹儿轻声呢喃。
“当啷……”
一个偌大的青瓷花瓶,毫无征兆地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芙蕖,不过一风尘贱婢,便是生产,生出的,也不过是卑贱奴儿,哪里值得你亲自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