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闻言,登时气结,翻了个白眼儿,捏着腔调道,“当然呢,奴奴蒲柳之姿,怎能入得宰相官人法眼,您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呢”
权策失笑,拉过她的手,十指相扣,撑在下巴上,幽幽道,“强扭的瓜,不甜,此时晋位,是在陛下心上扎刺,何苦来哉?”
太平公主撇了撇嘴,“你呀,就会让,到手的都要让出去”
权策呵呵一笑,侧头到她颈窝间,深吸一口清甜香气,“反正不会把太平让出去”
“咯咯”太平公主一阵麻痒,娇笑连声,素手用力一带。
权策扑下身去,良久没有起来。
河南道,汴州。
汴州通商府郎中孙枚在大堂上来回踱步,面色阴晴不定。
“主,主人,小的……回来了”一个青衣小帽,很是机灵的小厮快步跑进来,一脸的惊怖,语不成声。
“如何?怎的这副鬼样子,舅兄怎么说?”孙枚连连喝问。
“主人,舅爷镖局中,没人了,连个活物都没了,呜呜呜”那小厮终于忍耐不住,哭出声来。
孙枚踉跄几步,眼睛望向了桌案上摆着的两份案卷。
一封调令,是洛阳通商府下发的,令他等到新任郎中来之后,返回洛阳中枢任职。
另外一封,是密信,这信没有落款具名,不知是哪里来的,里头只有寥寥一句。
“贪墨事发,速逃,新官到时,丢命之日”
孙枚有贪墨之事,但他胆子小,做局周全,是与他那开镖局的舅兄合伙,用的是官贼勾结的路数,他负责削弱解运的护卫,透露解运路线,他舅兄纠集强人拦路,事后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分赃,至于罪过,自然是负责解运的官差背了起来,顺顺当当抹平。
他起初并不相信事情败露,派人去问舅兄,若是没有旁的知情人,便可以不用理睬这封恐吓信,大摇大摆继续做他的官。
眼下,舅兄家也遭了不测,显然,这封信所言,并不虚假。
“耽搁不得,耽搁不得,速逃,速逃……”孙枚亡魂大冒,奔回后院,收拾了细软,令府中管事将衙门里的公帑财货席卷一空,当夜便逃出了汴州城。
两日后,新任汴州通商府郎中来就任,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财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