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对儿,穿着同样的青衫,姿容俊逸,吸引了不少的视线,权策昂着头,无动于衷,太平公主倒是有几分羞意,在权策身后跟着,微微侧身,闪避视线,活脱脱是个怕生的小媳妇。
“是,主人”仿佛一缕清风吹过,绝地已经闪身不见。
“为何要查他?”太平公主有些不解。
“原因有二,其一,他口中称呼婉儿为昭容,说的太顺嘴了些,其二,他只是个奴仆,却投注百贯,丝毫没有患得患失模样,反倒一路在笑,似乎稳赚不赔,太过自信”权策轻声为她解惑,在路边的货郎摊上,取了个水蓝色的银钗,在太平公主发髻上比划。
“哼哼,可不是么,堂堂权大右相都不敢笃定的事,他一介奴仆,竟然大言不惭,岂不是给自己招祸么?”太平公主口中嘲弄权策,螓首却一动不动,由着权策摆弄。
权策轻笑一声,似是对那银钗不甚满意,取下来,放了回去,“谁说我不能笃定,我不是笃定有一家会助我了么?”
太平公主杏眼眨巴着,“是哪家?”
权策笑得温柔万分,理了理她鬓边的乱发,情深款款,“不就是你咯”
太平公主满眼的专注登时破功,脸颊红了一瞬,一拧腰肢,“呸,坏心小贼,惯会说些好听话哄人”
“呵呵呵”权策温声一笑,不顾她的微弱挣扎,搂着她的腰肢向前行去,“本想给你买些首饰的,只是外头这些东西,都不可心,还是得南市的东西,才配得上你”
太平公主嫣然一笑,却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径直拖着权策去南市,他们身份毕竟特殊,关系也须有所隐晦,南市是权贵富豪云集之地,指不定就让谁认了出来。
“大郎,你为何要让上官婉儿阻击自己?”太平公主嘟着嘴问道,她曾经想着自己猜度,但却始终费解,还是开口了。
“因为我太顺了,顺得太久了”权策咧了咧嘴,神情冷冽,“而今,东宫羸弱,与武三思暗通款曲,相王遭厄,舔舐伤口,二张兄弟四面树敌,唯有我,立在不败之地,几无损伤,独大之势将成”
“木秀于林,陛下虽宠信我,但难免不会有人作祟,与其坐待,不如主动出击”
“我手中,军权、财权,万不可动,唯独外藩之事,可拿来周旋”
太平公主迷醉地望着他,微微蹙眉,“那崇敏可知晓……”
“他不知晓”权策摆摆手,“即便我落败,失去外藩实权,也会全力以赴,让崇敏得偿心愿”
太平公主怔怔望了望他,轻声应了一声,靠在他肩头,青丝如瀑垂落,柔柔环住他,心头柔情和热血一齐涌动。
她的大郎守护家人,那她便守护大郎。
“大郎,咱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