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愧不敢当”李尚隐笑了笑,嘴唇恰到好处裂了开来,浅一些的只看到里头的肉,深一些的,有丝丝鲜血流淌下来。
“李尚书如此呕心沥血,天道好还,必得善果”杨再思动容,站起身拱了拱手,情真意切地道,“朝堂有忠义之士如此,何愁大业不兴,本相定将广而告之,为李尚书博取应得之名”
李尚隐笑得有些勉强,果真不愧是那对佞幸兄弟的狗腿子,玩儿的都是阴的。
所谓的为他邀名,怕是个毒丸,广而告之的,不只有他的忠义之名,还有他不满权策只手遮天外藩事务,也不满武崇敏与没庐氏协尔的婚事。
“多谢相爷,下官告退”李尚隐不在乎,他出头放风声,本就首当其冲,杨再思扩散一番,是助力,至于后果,不是他能想,更不是他能决定的。
最后一个宰相,是武三思。
全程古井无波,听完之后,说了句,“知道了”
当晚,梁王府向思恭坊上官婉儿府邸送了批礼物,十二个自金陵府搜罗来的绝色女子,以供上官昭容欢愉取乐之用。
长乐坊,太平公主府。
冬官侍郎萧至忠跪在阶下,将李尚隐的种种言行,细细禀报,“其人包藏祸心,大作舆论,或有人指使……冬官衙门虞衡郎中刘缇与其狼狈为奸,刻意怠慢殿下要务,陷臣于不忠……”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太平公主理了理广袖,面上表情发冷。
“是”萧至忠张了张嘴,还想多说两句,为自己多辩白几分,但见太平公主满面寒霜,又吞了回去,躬身离去。
不片刻,外头响起衣袂声。
“怎样,那小贼可有说辞?”太平公主急声追问。
“殿下,权忠亲自传的话,权郎君说,让您随心所欲”香奴说得支支吾吾,担心太平公主生怒。
“随心所欲?”太平公主念叨两声,“哼,这可是你说的,本宫瞧那上官婉儿,不顺眼很久了”
“殿下,奴奴这便去安排人”香奴精神大振,她也不喜上官婉儿。
“莫要急躁”太平公主瞪了她一眼。
说是随心所欲,又怎能真的随心所欲。
上官婉儿的动作,保不齐就是那小贼串谋出来的,她还须避忌着些。
“正面对打,忒落下乘,本宫不取”
“你且盯紧了各方动向,不打上官婉儿,谁帮着她,我便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