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义阳公主这才找到熟悉的感觉,李裹儿就该是这样不管不顾,任性俏皮才对,方才羞羞怯怯的,让她都陌生,亲昵地点了点她的眉心,“去便去吧,只不许扰了你大兄,莫要吵闹”
权策张了张嘴,眼睛闪了闪,应下了。
书房中,权策居中坐在桌案前,李裹儿站在一角,一手按着水袖,一手轻轻画着圈研墨,姚佾被抢了差事,翻了个白眼,站在另一侧。
尚书省右司郎中王之贲站在门廊,见右相准备停当,便开始唱名叫人。
因为有五日断事的规矩,需要单独处置的公务,并不多,都是权策着意关注,特别过问的。
最先进来的,是领军卫的行军长史。
权策过问了武延基和李笊的训练详情,格外关注了武崇谦的动向,武三思这段时日活跃过甚,与二张兄弟的争斗才过去,又与韦氏搅在一起,对付李旦,他可不想让欣欣向荣的领军卫卷入这些政治斗争中。
“……南阳王重组了建制,撤销了左右领军卫的分野,将武将军调派到了中军,担当军令官……”
听到这里,权策便放下心来,武延基想来心头有数。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春官衙门的两个郎官,贡举郎中蔺谷,仪制郎中乔知之。
他们两人进门之后,规规矩矩躬身行礼。
蔺谷心中有数,面色不动,乔知之年过四旬,处事沉稳,虽说心中疑窦丛生,但也能稳住阵脚。
权策的视线,在乔知之身上扫了一圈,这人是上官婉儿在武后面前举荐过的,暗地里传了消息出来,让他相机看看,若是可用,更易于得到武后认可。
蔺谷先说了今科春闱的筹备进展,尤其是考官,都是韦处厚和明山宾两人举荐的博学之人,颇利于掌控。
“科举改制,运转至今,二位有何看法?”权策这个问题,既切了题,也与他们的职掌相通。
蔺谷三言两语便带过,他知道,今日,自己不是主角。
乔知之似是品咂出了些许滋味,沉思良久之后,才沉沉开声,“科举改制,乃造福士林之德政,亦是光大名教之善业……与书院之设相合,更生如虎添翼之效……若是能严控门荫,削弱荐举,唯才是举,倡科举为官路正途,则士民之心归附,江山永固亦非幻梦……”
权策听了,缓缓点头,摆手令他们退下,向后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他在朝中布局,已经颇为可观,他的派系色彩浓厚的人,已经太多,像乔知之这样的人,正逢其时。
李裹儿眼睛忽闪两下,“大兄,那个乔知之,可答对了么?”
权策笑了,“这道题目,没有对错”
乔知之反应机敏,对他的大政赞誉有加,表达了亲附态度。
这才是关键。
李裹儿似懂非懂。
权策突地发问,“沈佺期,可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