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奴监视柳镇和齐冲两人许久,有绝对信心和把握,他们的行踪动向都在奴奴掌控中”香奴面上飘过阴云,皱着眉头,“柳镇又是下黑手,又是分派钱车,威逼利诱,大抵是要拿捏住河东道官场,为相王府外围,但他下一步将如何行动,奴奴难以猜度”
“你呀,着相了”太平公主瞟了她一眼,摇头道,“有些事,须提前做打算,有些事,却需要耐心,高力士绊在狱中,柳镇便是唯一中心人物,只要盯死了他,他自己便会告知我们答案”
香奴一时恍然,眼睛转了转,思虑片刻,“殿下英明,柳镇眼下躁动,怕是大动作为期不远,而权郎君如今避嫌,显然朝中水温有了变化,到时候,河东道揭盅,查案之人,大概率不是权郎君本人或权郎君羽翼,不得,不防……”
香奴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垂着头,不敢多说。
太平公主目光灼灼看着她,意味莫名,断然道,“你说得对,两件事,你传令下去,再向河东道派遣一批人手,以备不时之需,设法给柳镇找些额外麻烦,就从河东柳氏族中下手,这些大族中,总有些糟老头子,擅长坏事,不惜代价,绊住他的进展”
“是,奴奴遵命”香奴躬身领命,风风火火离去。
湖边烟波浩淼,她的身影很快掩映在雾气中,看不分明。
“哼,果然是女生外向,以往却没见你这般灵醒用心”太平公主像个豆蔻初开的小女儿家一般,念叨了一句,很快又想到,将自家大郎说成是外人,似是不太对,掩着红唇,四下里瞧了瞧,似是担心给权策听了去。
“噗嗤……”自己也觉得自己好笑,太平公主娇笑出声。
太初宫,宣仁门,政事堂。
第三次断事,议政奏疏和弹劾举发奏疏,都没有多少。
朝野揣测的东宫和相王府对垒,弹劾奏疏满天飞,再一次兴起大狱,并没有发生,吃了大亏的东宫,似是并没有大动干戈反击的意思。
直到权策看到这样一封奏疏。
“尚书省左司郎中张昉,弹劾通商府蒲州郎中齐冲贪渎折”
尚书省左右司,对应左右相,右司郎中王之贲,是为右相权策效力的,左司郎中,是为首相武三思服务的。
东宫没有明着大打出手,选择了来阴的。
权策嘴角微微扯出个笑纹,随即隐去,肃然道,“兹事体大,狄相,与我同往上阳宫,面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