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相王李旦在书房中疯狂打砸,状如疯虎。
他不是用的双手,手中抡着一根丈许长的哨棒,先将前来奏事的下人打了出去,火气未消,书房中的物事,便倒了霉。
“姓刘的他们是要造反了么?让他们去陇右,为何去了山南?”
“是谁安排的杀手?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本王?”
“你坐了东宫,便了不起么?招呼不打一声,便掀了本王的牌面,欺人太甚”
……
“呼哧呼哧”
书房内一片狼藉,李旦的力气也已经耗尽,撑着哨棒,无力地靠在桌案上喘气,眼睛像是充了血一样,红成一片,咬牙切齿,挤出夜枭一般的狞笑声,“嘿嘿,侵扰地方,草菅人命,好大的两顶帽子”
“笃笃笃”门外响起轻柔地敲击门扉的声音。
“殿下,臣妾和寿昌过来了,气怒伤身,莫要与那些混账人争短长”相王侧妃柳氏小心翼翼进门来,手中紧紧牵着李旦的长女寿昌县主,显得很是底气不足,若不是担心劝不住李旦,她可不会与寿昌县主这般亲近。
李旦站起身,将哨棒一扔,故作从容,摆手道,“来此作甚,到外间去,本王许久没有喝到寿昌泡的茶了”
柳氏和寿昌县主愣了愣,面面相觑。
“殿下无事便好”
“寿昌这就去给父王泡茶”
一家三口在凉亭中闲坐,柳氏有意无意地道,“殿下,高力士知晓的事情可是不少,他入了狱中,有些事,还要早做防备才好……”
“这些事,本王自会安排”李旦抬手打断柳氏,阴着脸道,“本王稍后写一封信,你加急给柳镇送去,令他依言行事”
柳氏吃了个瓜落,脸皮子扯了扯,她与高力士争夺后院大权,有些不对付,在相王府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臣妾并无他意,只是觉得,府中不可无人主事,臣妾那奶兄……”
“休得多言,本王自有安排,家务事,让成器先担着,也历练历练”李旦再次打断柳氏,将她堵了回去,本就心中烦躁,又给柳氏惹得火起,一口饮尽茶盏中的茶水,拂袖而去。
“寿昌,你瞧瞧,我这个侧妃枕边人,竟比不得个阉人……”柳氏拿着锦帕掩面啼哭,说不出的委屈。
寿昌县主只是在旁看着,口中劝了几句,眼底却是温凉一片,并无丝毫触动。
李旦返回书房,早已有人将里头的狼藉打理干净,摆手唤了人来。
“传信给豆卢相爷和袁尚书,就说,韦淋入狱之事,本王颇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