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换了称呼,武后一再说权策有管教同辈子弟之责,旁人不说,他可是名正言顺。
“时候还早,此事我记下了,有了准信儿,再说与你知”权策没有回绝,时间很是充裕,足可从容安排。
说起领军卫,不得不提南阳王武延基,为了练兵,他连春节都没有回神都,连带着李笊、武延晖和武崇谦等人,都在军营中安了家。
却是惹得永泰郡主李仙蕙老大不满。
新春时节,丈夫和小叔子都不在,南阳王府中只剩下缠绵病榻的武承嗣和官职低微的通天宫左史武延安,永泰郡主李仙蕙妇人家的,不得不顶门立户,应付亲友往来,这两日才松快了些,便抱着女儿遥遥,登门到义阳公主府叫苦诉委屈,阖家妇人异口同声声讨,权策也是无法可想,只得连连赔不是。
武延基这般认真,只盼着真能成就一支真正的精兵劲旅。
“大兄”李裹儿也跳下车来,像一只彩蝶翩然飞至,却不行礼,只是拎着裙摆转了一圈,“裹儿的新裙子,美么?”
权策连连点头,含笑拍起了巴掌,“自然是美的,裹儿娇美俏丽,可称皇族无双”
李裹儿满意了,笑声清脆,如同莺啭鸟鸣,上官婉儿却是不爱听,“上官昭容,裹儿有悄悄话要与大兄说,还请借一步”
上官婉儿心中不爽,面上却满是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如此,婉儿便先行,二位贵人可快着些,不好耽搁了时辰”
待上官婉儿去远,李裹儿摆手令旁边内侍散开,“大兄,母妃趁着皇祖母移驾,不在宫中,似要有大动作”
权策先是一惊,想了想如今军权分配,东宫只有皮毛,放下心来,含笑问道,“大动作?可是要兵变?”
“大兄,你莫要逗弄我”李裹儿翻了个俏生生的白眼,脸颊涨红,挺着胸脯道,“裹儿的消息,都是第一手的,也都是准确的,上回给你说的,不是应验了么?”
“是是是,裹儿有功,大兄不会忘记了你的”权策收起笑容,认真问道,“太子妃殿下,要作何大动干戈,针对二张兄弟么?”
“嘁”李裹儿不屑地瘪了瘪嘴,上前一步,与权策紧挨着,飞快说道,“母妃安排人秘密设法,有意密会武三思”
一道亮光闪过,权策算是明白了韦氏的如意算盘,先用一波危难之时的助攻,回应武三思的示好,再用肉体关系,强化两人的同盟,真就是她一个人的同盟,与东宫,与李显都没有干系,算计得不可谓不精致。
权策面上闪过一丝阴云,旋即摇摇头,韦氏这等女人,大抵就是一匹野马,放纵不驯,唯利是图,几无底线,与她羁绊过深,绝非良策。
电光火石之间,权策已然做出了决断,与韦氏的交易,到此为止,至于第三个承诺,他更愿意还在李裹儿身上。
“裹儿……”权策一开口,便被李裹儿制止,她仰着头,娇美的脸颊上布满认真,“大兄,东宫里头,只有裹儿,才是真心向着你,也只向着你”
权策露出个笑容,拉着她的手,将她送到车驾上,柔声问道,“裹儿,你有想要的么?”
李裹儿露出个灿若春花的笑脸,甜甜地道,“大兄给的,裹儿便要”
帘帷放下,将权策隔在了外头。
李裹儿的笑脸缓缓收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相信,权策给她的,一定比她开口要的,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