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坐回原位,继续邀饮,渐渐地坐着都不稳当,东摇西晃,武三思见状,狗腿上前,请求侍奉凤驾回宫。
不料,这回却是拍到了马腿上,挨了武后夹枪带棒,好一通训斥,灰溜溜退下。
权策一计不成,只得将装醉进行到底,靠在太平公主身上,轻轻哼哼着。
太平公主初时还没在意,为他擦拭水渍,揉按额头,伺候着他,也当他真的酒醉,乐此不疲,听着听着,动作猛地停顿下来,水润迷了双眼。
权策哼哼的,分明是她今生今世最刻骨铭心的乐律,没有词,太平公主自己在脑中为他补了上去,“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借着转而为权策揉按脖颈,太平公主按捺不住心头柔情,丰润红唇在他的鼻梁上,印下一个火烫的吻。
“姑母,给大兄的薄毯,莫要着了凉”寿昌县主莲步姗姗,走了过来,自侍女手中拿过一方驼色的羊毛毯,轻轻盖在权策身上。
太平公主吓得不轻,像是偷吃了鸡崽的狐狸,掩着嘴唇,惊慌的点头,“寿昌有心了”
待寿昌县主离去,太平公主砰砰直跳的心才安顿下来。
“噗嗤……”怀中响起一声轻笑。
太平公主低头看去,却见那坏心小贼睁着一双明亮星眸看她,满是调笑戏谑。
“你……最是没良心”太平公主受不住,嗔怪一句,将他向身上揽了揽,扭过头,不搭理他。
“河东道情形如何?”好一个急转弯,权策突地轻声问起了正事。
太平公主举杯应付了个贵妇,谈笑风生。
“消息有三,王禄派出去的通商府主事,因中毒,暴毙在蒲州城门外,临走之前,他见了蒲州通商府郎中齐冲,这人应当脱不了干系”
“柳镇回蒲州后,见的人,不只是通商府系统,还有漕运、地方府库、河工等处,甚至连少府监的济民院也关照到了,所图甚大”
“蒲州至神都沿途,并无大宗运输迹象,铜钱去向,暂时不明”
权策轻轻点头,习惯性地发号施令,“相王所图,绝非钱帛,且盯紧了齐冲和柳镇两人,弄清意图之前,莫要妄动”
太平公主静静看着他,笑得格外温柔,垂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是,主人,奴奴遵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