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穿好衣衫,权策转身看着眉头深皱的韦氏,从容道,“太子妃殿下,权策赴婚宴,空手而来,您煞费苦心,也注定将空手而去”
韦氏眉眼一立,也猜出权策的异样,与李裹儿脱不得干系,还想着最后的挣扎,“哼哼,休要说些别的,本宫也不瞒你,那瓷瓶是给你预备下的,但本宫最先到此,也中了媚药,又是何缘故?”
权策淡然一笑,此事在他心中也是个疙瘩疑点,但却不能表露出来,伸着手指点了点阁楼下面,“你听,谁在撺掇着太子殿下登楼抓奸?此地又是谁家地盘?”
韦氏心念电转,柳眉微蹙,咬了咬牙,“张易之?他为何这么做?”
权策轻舒一口气,笑意不改,“许是想要示好,助你达成心愿,也许是想要让东宫与我反目,坐收渔人之利”
“无论为何,殿下,您应当晓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算计我,张易之提供方便,断无可能有甚好心肠”
韦氏冷笑一声,神情更见阴郁,“说这么许多,你也不过是想要顺当滑过此事,白白占了便宜,饱食远扬罢了”
“你若是不满,大可以让张易之遂了心意,将你们母女的丑事公之于众,本宫还少费许多手脚”太平公主见韦氏冥顽不灵,总还惦记着在权策身上割肉,顿时恼怒起来,“至于东宫,哼哼,要是嫌日子过得太平淡,本宫倒是不介意与平恩郡王府上多多来往”
“呜呜呜……”韦氏被顶的无言以对,强横模样一收,突地泪水滂沱,将旁边神色阴晴不定的李裹儿揽在怀中,大放悲声,“好哇,你们,一个最受宠的公主,一个实权宰相,就联起手来,欺负我们一对母女女流,真真是没了天理,可怜我的裹儿,白白丢了身子,没了活路……呜呜呜……”
太平公主忍无可忍,面上阴森之色更甚,拍了拍手掌,“好嫂嫂,外头传话说你身子不豫,估摸着是女人家的病痛,不便见外人,带下病虽说常见,却也凶险,你若再敢胡搅蛮缠,我便送你一场血崩,真真断了你的活路”
无声无息,楼下上来了两个人,正是绝地和占星。
两人作为权策亲随,却丢了主人,实在是奇耻大辱,此刻都是面容狰狞。
占星手中拿着药箱,真个动手取出一袋银针。
韦氏身子剧烈哆嗦,李裹儿也是面无人色。
“住手”权策摆手挥退,伸手揽住太平公主的腰肢,温言安抚,“莫要动肝火,伤身不值”
转眼瞧着韦氏和李裹儿母女,“太子妃殿下身子不豫,难以动身,可以担架抬出,前往思恭坊蒯世金御医处调理”
“我可许下三个承诺,若不妨碍大节,我可为你们做到”
“至于昨夜今日之事,你们要如何处理,如何发挥……”
“悉听尊便,我无异议”
强大的自信笼罩着闺阁,空气中异样的气味更加浓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