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来袭,遍体生凉,无翼鸟眉头都不曾皱,垂首目注如同火烧一般的权策,挣扎了下,试图发出些声响,未能成功,轰然仆倒。
“你们将她料理了”李裹儿摆摆手,亲自动手,和一个侍女一道,搀扶起权策。
绕过正堂,脚步匆匆,快步来到后院东南角的一处阁楼。
伸手推开阁楼顶层的闺阁,李裹儿摆了摆手,“你且下去,就在楼下守着,就说是母妃有恙,不能见外人”
想了想,又叮嘱了几句,“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得上来”
那侍女连连应命,迈着小碎步,快步下楼。
“母妃,你这次可以如愿了”
偌大闺阁,是个套间,外室只有一根红烛摇曳,显得光亮朦胧。
李裹儿唤了一声,却没有听到回应,好奇地推开内室的门,才迈步进去,里头也是光亮微弱,依稀能看清一张雕花大床,上头挂着锥形的粉红色帷帐,室内漂浮着异样的甜香气息。
李裹儿走到近前,看到床边放着一套茶具,边上还有个瓷瓶,显然也是给权策准备的礼物,却是未曾派上用场。
“噗嗤……”李裹儿失笑,“母妃,我们母女俩,却是想到一起,一起去了……”
张口说了几句话,周身上下一阵阵酥麻酸痒,身子一软,倒在榻上,碰到一个同样滚烫的身躯,比她更要丰腴几分。
太初宫,掖庭。
今夜,武后心境不佳,召上官婉儿陪着饮酒,却又一言不发,枯坐闷酒,直到夜深,才睡下。
上官婉儿回到掖庭住处,沐浴更衣,却有个小内侍求见。
他们出宫宣旨,按例要回宫复命,将诏旨用印封存,这是上官婉儿的权限,却并不需要她亲力亲为,有识文断字的女官协助她。
上官婉儿心神不宁,未曾将他支走,唤了几个戎装侍女,亲自见了那小内侍。
小内侍依着规矩将一应文牍手续呈上,又禀报了接旨之人的反应,见上官婉儿点头,便转身退了出去。
“站住”上官婉儿突地叫停,小内侍的背上,有一团脏污,似是酒渍,迷迷糊糊,分明涂抹着一个权字,旁的她可以不理,这个字,却是怠慢不得。
“昭容有何吩咐?”小内侍紧张得身子跳了跳。
“你们酉时出宫,亥时才回,除了修义坊,还去了何处?”上官婉儿眉眼如刀。
小内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昭容恕罪,奴婢干爹在张给事中府上饮了喜酒,感了风寒,去瞧了医生……”
“住口,说真话,我可饶了你们”上官婉儿厉声打断他,抽出戎装宫女腰间横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再说鬼话,我便让你们去阴曹地府,说个够”
“昭容饶命,饶命,奴婢等又去了神都苑,未见外人,只见了杨宫监,因一时贪杯,误了时辰,昭容饶命”小内侍叩头砰砰作响。
上官婉儿收起横刀,凤目之中闪出几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