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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策目光凶狠,如同饿狼,众人都为他所慑,无人敢反抗,一一受缚。
武懿宗鼻青脸肿,被两个壮汉提溜起来,四肢乱舞使劲儿挣扎,口齿不清地道,“权策,你滥用私刑,待回了神都,本王必不与你干休”
权策冷哼了声,来到武懿宗面前,低声道,“武懿宗,本官保证,这次,你回不了神都”
武懿宗眼珠瞪大,惶恐无力,直往地上出溜,双腿之间,淅淅沥沥,地面上湿了一片,臊气难闻。
权策在狄道停留了两日,便押着武懿宗及属下官吏三十二人,浩浩荡荡去往西州。
侯思止出城相迎,权策将一干犯官交卸给他,领右玉钤卫五千余精锐随行,过城不入,径直赶往李旦所在的鄯善城。
“唐都督,人道西塞苦寒,你却是越发少兴了”权策派兵包围了大元帅行辕,统领里头的上下人等交卸兵权,不许进出,却没有急于采取行动,转而召见了西州都督唐休璟。
大元帅行辕中人,包括王孝杰、武攸宁、冯师训等大将在内,他一个都不信任,要厘清落败主因,尤其是虞山军覆灭的根由,关键在于安西四镇的地头蛇,唐休璟是老成之人,曾与他并肩作战,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权侍郎,久违了,您能来,实乃安西之幸”唐休璟躬身,神色寡淡,颇有些心灰意懒,面容虽不见老,还年轻了几分,但眼中沧桑之意难以遮掩。
权策沉默了片刻,叹息道,“说起来,本官入仕,为千牛卫中郎将,头一个上官,便是赵鎏赵都护,一别数载,竟成永诀,若都督方便,还请为我引路,祭奠故人”
“权侍郎有心了,下官自当奉陪”唐休璟面容微微一动,神采鲜活了许多,“恕下官造次,除了赵都护的衣冠冢,还有一处埋骨地,下官要引着侍郎去看看的”
权策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允。
祭拜了赵鎏,唐休璟带着权策来到中军辕门前,走了数百丈,有个小土堆,插着一块胡杨木的方牌,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大周陇右行军道中军记室参军陈子昂之墓。
“陈子昂?死了?”权策颇为愕然,这位才华横溢的高古君子,虽得武后垂青,得以入仕,却难以在朝堂中立足,在朝时日,远没有流放的时候长,他又没有魏元忠的不倒翁本事,进进出出都是高官显位,屡屡到塞外受苦。
“是的,陈参军因告发河内王贪渎,克扣粮饷军械,为皇嗣所恶,辕门外斩首”唐休璟回身看着权策,一双眼深邃有神,似是看到了权策内心深处,“这个坟墓是中军火头军营的人立下的,侍郎若有闲暇,可随我同行,也好弄清楚陈参军告发河内王的前后情由”
权策自无不允。
“不要再叫皇嗣,他现在只是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