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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策负手临窗而立,拇指在食指上时不时捻过,太平公主斜斜地靠在坐榻上,意态慵懒。
花奴和绝地躬身站在下首,细细禀报他们在建安王府的探查发现。
“……街面儿上有人察知,建安王府招募仆役侍女,便安排了一些人混入……为顺利接近王府三娘子,使了一出苦肉计,安排一名小厮偷盗首饰财物,一名侍女奋不顾身阻拦……那揭发的侍女得以近身伺候,察觉三娘子与武崇望关系有异……为验证此事,再次行险,以淬了少量毒素的针扎在三娘子私密处,武崇望赶来,不假思索,便剥去三娘子衣衫,以口吮毒,三娘子非但未见羞窘之色,反倒搂着武崇望,情状甚是狎昵……”
“一切,都落在无字碑眼中,他们二人,必有不可,不可言说之事”
权策微微侧身,“伤亡几何?”
“伤两人,死三人,此事之后,武攸宜灭口,传递消息出来的无字碑,断了音讯,当也是遭了不测,武攸宜的举动,更侧面印证,属下等人的推测,当属无误”绝地声音很是沉稳,并没有哀戚之色,他早已见惯生死。
“厚葬,善加抚恤”权策机械地说出这句话,也颇觉没有滋味。
太平公主起身,来到他身边,歪着头,倚靠在他肩头上。
绝地和花奴两人知机退出。
“你要如何行止?”太平公主柔声问道,柔顺黑发飘起一丝,贴在权策冷硬的脸上。
“武攸宜,朝堂上给武延基和侯思止泼脏水,又狗胆包天,算计到李笊头上,我须饶不过他”权策语声低沉,除了愤怒,还有些羞惭,因他与太平公主之事,无字碑上下为尊者讳,对武攸宜一对嫡出子女的腌臜事,都不好用太重的言辞。
“你要,将此事公诸于众?”太平公主换了个方向,挤到他对面,深深拥着他,瓮声瓮气。
权策思索着摇头,“倒是不用,扳倒一个武氏宗王宰相,这是扬名立万的壮举,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太平公主眨巴眨巴眼睛,不得其解,索性不理,脚下用力,推着权策向后头退却,一直退到床榻处,砰的一声,仰面躺倒。
“呼”好风识得风情,将暖阁内的一点烛光吹灭。
这边春意融融,不远处,永乐坊的那处民宅,四面围墙上,突地跃出了大批黑衣人,挥手间全都是弩箭飞镖,铺天盖地。
“倒是好颜色,可惜了”一个黑衣人揪出了饱受折磨的艳红,她的面容与建安王府的三娘子惊人地相似,黑衣人殊无怜香惜玉之心,利刃滑过,身首异处。
当夜,永乐坊突地走水,火光冲天。
永乐坊富贵人家云集,洛阳府不敢怠慢,府尹刘幽求率领众多官差飞快赶来,却还是慢了一步,一处民宅已被烧成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