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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昌宗很是憋闷,气哼哼坐下,“若依附了皇嗣,我们可是要提防着庐陵王方面?”
“依附?哼哼……”张易之嘴角冷冷翘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我身份特殊,虽才起步经营,却也不必依附于谁,此时不过是待价而沽,哪边急,开的价码就高一些,皇嗣和梁王急,自然就选他们一方”
“那,我们当做什么?”对这个睿智机敏的五兄,只要他不冒酸气,张昌宗是信服的。
张易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此等事,岂能赤膊上阵?在你手里,可握着哪家权贵的把柄?最好是与我们关联隐晦一些的”
这个话题一出,张昌宗登时来了精神,转身将签押房的门窗关牢,嘿嘿笑了两声,将上官婉儿方才的异样和他的猜测说了出来,口沫横飞,满脸都是淫猥之意。
“哦?竟有此事?”张易之的反应出乎张昌宗的意料,“找些妥帖的机会,隔断时日,便在教坊司寻摸些对他胃口的女子,送到掖庭去,在暗中进行,切莫引人注意”
“五兄,你这是……”张昌宗大为惊愕。
“六郎,这或许是个能够拿捏人的秘闻,但上官婉儿却不是个可以拿捏的朝臣”张易之难得露出一丝情绪,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掌握这条信息,不时提醒她,为的是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若能换取一些无伤大雅的方便,已是最好”
“五兄,我们为何定要示好示弱于她?”张昌宗嚯地立起身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并非我们定要示好示弱,而是陛下,她年纪大了,需要的是一条护城河,不是一群嗷嗷叫沸反盈天的内斗虎狼”张易之也站起身,浓眉拧着,如同鹰隼一样逼视张昌宗,“陛下对上官婉儿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在我们真正不可或缺之前,只有与她交好一途”
张昌宗身子一软,一屁股坐下,神情却依旧桀骜。
张易之走过来,按住他的肩头,将话说得更重了些,“六郎,你若是想再被圈回后宫,做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物,大可不顾忌陛下的心意,任意作为”
张昌宗一震,仰头看着张易之,满面颓丧灰败,站起身,如同行尸走肉,“我晓得了,你大可安心”
张易之伸了伸手,还要再问他拿捏朝臣之事,摇摇头,终究没有说出口,说不得,只有自己想办法。
张昌宗回到纂修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属下已经返回。
“大夫,不出您所料,这里头成分可是复杂,有房州的人,包括房州别驾宗楚客,还有定王府、太平公主府、千金公主府的人,也有上官昭容的门下,还有一家很是新奇,是渑池豫王府的人,为首的,是岳州大儒陈耆卿……”
张昌宗心情正在躁郁,听得已是不耐,稍加思忖,又觉得每一方人马的入围都似乎玄机重重,头大如斗。
一记耳光甩过去,连打带踹,“滚,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