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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策轻轻叹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上官婉儿身子抖了抖,不管如何青春焕发,掌权数十年的武后,确乎已经进入迟暮之年,幽幽道,“郎君,你可曾为我想过退路?”
权策抱紧了她,深沉地道,“你我一体,我的路,便是你的路,你可能要出宫,也可能不用”
他搂得太紧,上官婉儿有点疼,咬着下唇忍着,眼睛闪了闪,“郎君,我要是现在就要出来呢?”
“唔?”权策微有些意外,一边思索,一边道,“也可,我来安排,只是神都暂时不能待了,你去剑南道鹿堂山,我们去过的那处剑胆山庄,祝平安也将满十岁,我常忧虑他的教养,时至今日,他有可能只是一手闲棋,但也不可轻忽了,你去管教,我也当放心”
“咯咯咯”上官婉儿突地笑出声来,身子贴着他滑了上来,叼了叼他的鼻尖,“我的傻郎君,你文采惊艳也罢,武勋盖世也好,奴奴也只会对你另眼相看,却难以征服奴奴,我最爱的,便是与你在群狼环伺之中,并肩践踏血火,刀尖起舞,颤栗在一处,欲罢不能”
权策笑了,如他所想,上官婉儿并不属于平淡,她属于九死一生的激情,属于万众欢呼的舞台中央,属于风波诡谲的权力场,真将她关在剑胆山庄里,她只会凋零,或者,逃亡。
“哎,郎君,庐陵王令你为安乐郡主择婿,你可有成算?”逗了权策一遭,上官婉儿又精神起来了,侧身与权策并排躺着,又问起另一桩事。
“呵呵,佛曰,不可说”权策悠然一笑,却是卖起了关子。
“好郎君,你告诉奴奴嘛”上官婉儿像一条美女蛇缠绕了上来,撒娇撒得酥酥麻麻。
可惜,权策似是记了方才的仇,糖衣来者不拒,炮弹全数奉还,就是不松口。
上官婉儿见央磨无效,哼了一声,在榻上滚来滚去,撒起了小脾气,“云曦公主那里,你唱了长缨在手,太平公主这里,你也有个谁能过情关,坊间闾里人尽皆知,偏我什么都没有,奴奴不依……”
权策手忙脚乱将她安抚住,想了想,沉沉开声,“每次听到你,总是大风起,每次看到你,却又惊雷起,长烟落日山河壮,你在飘渺云里画里……每次想起你,依稀枕边耳语,每次见到你,铁马金戈箭雨,荡气回肠千山外,悠悠在我心里梦里……”
这一曲,却是唱出了上官婉儿的心声,她心中的权策,便是这样一个人,来来去去,无不兴风带雨,占据了她的心,也占据了她的梦境。
“郎君,奴奴要”
方才降温的火热激情,登时熊熊燃烧。
折腾整夜,锦榻端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