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小厮犹豫良久,还是将玉牌交了出来,杭齐一把抓在手中,嘿嘿怪笑。
长安西郊,蓝田县衙。
蓝田县令送走了一个远道而来的骑士,立即张罗了起来,传令给马步三班捕快,令所有人全员戒备,又令亲信去牢狱将梁氏母子两人提了出来。
“你们两人,就是本官的保命符了,哼哼,只要你们在本官手上,没人能拿我怎样”蓝田县令仰天大笑,当着两人的面大肆挥洒豪情,“我有神都为奥援,无所不知,那权策就算是有三头六臂又怎样,就算是有千军万马又怎么样?”
梁氏身子一抖,抱紧了三郎,满眼不可置信。
“说起来,本官还要感谢你”蓝田县令蹲身下来,看着梁氏道谢,“要不是你水性杨花,勾搭了奸夫,还生下孽种,本官哪有这般底气”
梁氏嘴唇颤动,却不敢说话。
“你放心,你是一定要死的”蓝田县令神情笃定,仿佛他是操控所有人命运的神祗,“只要你乖乖随我转移,听我指令行事,适时出面指证权策,你这个孽种还有一线生机,搞不好,还能继续锦衣玉食,当公主府的庶子,本官的话,你懂?”
梁氏脸色惨淡,点头不迭。
“好,来人……”蓝田县令志得意满,朗声唤人,门外脚步纷沓,冲进来数十条黑衣人影,他惊惧之下,全身颤抖,大声嚷嚷,“你们,你们是谁?这里是官衙,休得造次”
“嗖”一柄柳叶飞刀像一道光一样,射入他的肩窝,鲜血喷涌,他倒在地上,不停磕头,再也不复方才嚣张模样。
“只要你听我指令行事,你就不会死”
神都,权策启程前往长安。
送行的人很多,有一人很是意外,淮阳王武延秀。
“冠军侯,谨慎行事,凡事,还应以家人为重,名节大过天呐”武延秀奉上了一万贯程仪,意味深长。
一万贯?倒是跟举子贿赂的数目相同。
权策收下了,“淮阳王所言,权策不懂”
一挥马鞭,权策疾驰而去。
风吹乱他的发髻,他的心愈发坚如铁石。
家人确实是重要的,这一回,他不止要破局,还要破掉权毅的心。
不破不立,没有一番寒彻骨,权毅,又怎会浪子回头,回到母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