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策也没有辩解,温和的视线沿着上官婉儿的身体曲线缓缓捋过,让她好一阵颤栗羞恼,“论钦陵势大,赤都松与大巫师合力,勉强可与论钦陵缠斗,吐蕃内耗越久,于我大周越有利,吐蕃弱,乃天朝之福”
“哼,倒是赤裸裸得紧,只是不知,冠军侯操弄鬼蜮,置天朝仁义礼乐于何地?”上官婉儿咄咄逼人。
权策只是笑,缄口不语,可恶的模样,恨得上官婉儿牙根痒痒。
“呵呵”武后轻笑一声,摆摆手令张昌宗退后,“罢了,由得你去折腾,日后这些事,可自专而行,事后报与朕知晓便是”
“是,陛下”权策恭敬领命,却是没有当真,皇帝给你先斩后奏的权力,那是表示恩宠,如果你当真用了,那是自己作死,尤其是武后,女皇帝心思莫测,百转千回,一日三变,更是由不得掉以轻心。
武后很是满意,信口道,“神都士子才子齐聚,太平和千金时常置办宴会招待,常有诗文佳作流出,诗词一道,你可谓皇族第一人,有闲暇,多走动走动,张扬一下皇族风采,压一压他们的气焰,也让他们晓得天高地厚”
“陛下过誉,外藩这段时日密集返程,臣分身乏术”权策稳稳当当,并没有跟举子们争风的意思。
“你呀你,人不轻狂枉少年,你这模样,像个行将就木的老翁,忒也刻板无趣,枉自神都仕女追捧你”武后眉尖立起,摇头嘲弄,“既是如此,朕偏要与你压个担子,贡举之前,你代朕在国子监设宴,与应试举子分批次会面,不论典籍策论,只说诗词,分个上下高低出来,给朕瞧瞧,也免得有一技之长的举子,遗失在野”
“陛下,臣年轻,操持庶务尚可,却无识人辩才之能……”权策心中微动,面上不显,咽了咽唾沫,试探着推辞。
“休得多言,朕见不得你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退下”武后却懒得听他多说,径直赶人。
权策灰溜溜退了下去。
张昌宗眼睛转了转,陪着小心道,“陛下疼爱权郎君之心,可昭日月,只是他到底年轻,何不派个助手帮他,也好查漏补缺,免得坠了皇族威名”
武后站起身,迎着料峭春寒,张开了双臂,幽幽凉意,人避之不及,武后却觉透骨舒爽,“你觉得谁可以帮他?”
“陛下,上官昭容才名称量天下,又是陛下身边人,若参与国子监宴席,必能代陛下尽收士子之心”张昌宗按捺着心中激动,字斟句酌地道。
“呵呵”武后轻笑一声,看了上官婉儿一眼,沿着汉白玉长廊,轻拍栏杆,远眺大好河山,豪情顿生,“也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女儿家的文才”
张昌宗喜动颜色,挑挑眉,对上了上官婉儿的眼神,为自己这一着满意,既结好了上官婉儿,又给权策下了绊子,一箭双雕。
上官婉儿赔了个笑脸给他,心却早已随权策飘远,小鹿乱撞,悸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