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门扉叩响,谢瑶环巧笑嫣然,闪身进来,手中端着个漆盘,里头有一杯清茶,几样甜点,出征在外,耳目清净,是难得的相处时光,她分外珍惜,“大郎莫要过于辛劳,且休息片刻”
权策睁开眼,招招手,“瑶环来得正好,你统领内卫,识人辨人颇有所长,且随我一道,去见个人”
两人简单做了修饰,只带了绝地一人,去了胜州城一处隐蔽的茶楼。
“属下咒日,叩见主人”一个青年汉子,面皮白净,还有些腼腆,一看便是纯良诚恳的实心人,与卜月差不多,这怕不是占星的恶趣味,他自己是个刺儿头,找的徒弟,个顶个的乖觉听话,有点祸害良家少男的意思。
“起来吧,与我引见这位客人”权策没有多作客套,直入主题。
“在下是靺鞨人,得了几家部落的授权,与大周谈一谈,找到些联手合作,平息刀兵的方法”旁边的靺鞨人,面色黝黑,面貌粗犷,穿着的虽是靺鞨服饰,却穿金丝走银线,很是华贵,不待咒日介绍,主动开口,“只是靺鞨穷乡僻壤,人丁不旺,即便能做些事,怕也有限,只盼大周天朝多多扶持”
权策面如平湖,“我在神都见过大祚厉,不知他意下如何?”
“酋长也提过权郎君,总说您丰神俊朗,才貌双全,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酋长向来不理俗务,若是大周有诚意,想来,他定是乐见其成的”那靺鞨人意思很明白,要诚意。
权策做出感兴趣的模样,又问了些具体事项,缓缓将此人以及他背后之人的价码套了出来,却是好大一个天价,不只要原本权策许诺的松漠之地,连辽东之地都要,还要海量的钱帛物资支应军饷。
等到那人离去,谢瑶环咋舌,“靺鞨人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咒日,设法除掉他”权策也觉得好笑,对方许是有坐地起价,落地还钱之意,只可惜,他却没有如此耐心,“将他联络的几家部落头人与大周暗中勾连的消息,传扬出去”
要么是大祚厉,要么是契丹人,总有人会出手灭掉这些黑心胆肥的土包子。
“是”咒日脸颊有些涨红,“属下办差不利,请主人责罚”
“我不责罚你,你自去见你师父领罚”权策心存不良,有意戏弄道。
咒日脸颊更红,有些惶急,“求主人体恤,发落属下,师父责罚,花样百出,属下防不胜防”
“哈哈哈”权策大笑,谢瑶环掩嘴,没有笑出声,只是眉眼流盼,笑意嫣然,靠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他一下,似是嗔他欺负人。
咒日承受不住取笑,急吼吼慌乱告退。
谢瑶环扭了扭腰肢,坐在权策怀中,红唇轻触着他的脖颈,鼻息微微,“郎君,靺鞨人那边,便让内卫出些力气吧,指望他们策反,或许不行,挑祸起乱,却是好手”
“也好,有力气对外头使,总比对里头使要好”权策点头应允,内卫满手血腥,立下点战功,也算是赎罪了。
不料,不知哪一句惹得谢瑶环不悦,拧身起来,狠狠掐了他一把,哼一声,气咻咻离去。
权策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