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有心了”武延基踩着府中二管事的脊背悠然上马,武延秀方才生出的一丝不忍,瞬间烟消云散,跪在地上为武延基做脚踏的二管事,是武承嗣的得力奴才,专务在外联络走动,人面很广,他曾纡尊降贵示好于他,却只得了假模假式的回应,这奴才,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且等着,终有一日要让你们这些狗奴才晓得,这魏王府,竟是谁家天下”武延秀冷笑着看着二管事众人向他施礼,入府而去,仰脸望着门匾上金粉描成的三个大字,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寒风扑面,送来一阵血腥味,武延秀脸色骤然煞白,睁开眼接连倒退几步,靠在朱漆大门上,惊魂甫定,定睛一看,却原来是郊外庄园在运送新鲜鹿肉。
却是个好兆头。
神都南市,悦来客栈。
“权策见过南阳王”权策肃手延客,他挑选的包厢是活死人墓,这个所在虽说不算是邪魔歪道,但名号怕人,极少有人光顾,“在下微有些私心,借殿下威名去一去此间晦气,还望殿下莫怪”
“权郎君多礼了,不敢当”武延基礼数周全,“此地武侠故事我也有所耳闻,活死人墓却是尽出些至情至性的痴情种,此地四面通风开合,门窗朗阔,天日昭昭,正是一处好所在,可惜听故事一知半解之人太多,以致荒废,日后待武侠故事深入人心,此地定是人流如织”
权策含笑点头,“多谢殿下吉言,请入坐”
主人难得在此宴客,悦来客栈上下使出了浑身解数,酒菜如同流水上来,擂台上的表演武夫,说书的先生都是精神抖擞。
酒过三巡,话入正题,权策认认真真与他探讨和亲与考功之事,“我有意生上一场病,避过此事,权策至今为止,高不成低不就,区区散官,尚无建树,不足为人夫君,若因些许虚名,误了那云曦公主花期,罪莫大焉”
“权郎君过谦了,延基汗颜,我却是无心过早成婚,权郎君生病,我便只有受伤了,权郎君门路通达,还望届时襄助一二”
“不敢,我愿为魏王殿下辅助,与南阳王殿下携手脱离此事”权策温柔地望着他,神情布满悲悯。
在权策视线的尽头,两点寒星携带风雷之势,呼啸而来。